非空道人看着面前那一片山中升腾而起的火云,心中警惕,他极尽目力也看不出火云笼罩的山中深浅,然后他转身,默念咒语,身后一只身体开始泛黑的僵尸走了上来,随着非空道人的咒语变得短促而怪异,这个身上泛黑的僵尸原本了无生机的双眼突然绽放出诡异的灰光,紧接着非空道人自己的双眼闭上了。
然后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僵尸眼中的世界,灰色,一片灰色,底色是灰色的天地,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暗淡了许多,若是换过另一人通过僵尸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一定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看明白。
按说僵尸的眼中比普通人的眼睛还更加的不清楚,但是僵尸的眼中却能够看到一些隐遁于虚无的东西,他就是要借这只僵尸的眼睛来看看山中那火云之中隐藏着些什么。可惜,他依然没有看到,依然是一片灰暗的火云。
他身后有着八百尸兵,而且这些尸兵个个生前都是凶恶之辈,死时身上的煞气极为浓郁,所以他才能够这么快的将之炼成铜尸,只是从铜尸炼成铁尸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这还是需要这种战争一直持续下去才有希望。
面前这一片山他曾从经过过这里,知道山并不深幽,也不险峻,然而此时却显得莫测起来。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只见山与山之间就像是有大火在燃烧,那些大火一忽儿在东,一忽儿在西,如海浪一般涌动着。
他是修行人,不是满清的军将,所以他立即停了下来,他身后的八百尸兵可不是为了救别人命而去白白浪费掉的,而是要带着他们打上龙虎山的。
自从在云南的藏兵道中被张采薇羞辱过一回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师门,那件师门赐下的法宝垂剑拂尘也没有去龙虎山要,他下定决心,当自己去龙虎山时,绝对不是低声下气的,而是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带着三千尸兵碾压上去,要自己亲手取回。
所以他决定绕路,绕路说不上远,也不近,但是他带的是尸兵,不用考虑兵士的体力,也不用去休息。而且他心中更加的清楚,现在是大太阳,虽然自己的铜尸已经不惧阳光,但是在阳光之下战斗,终归是吃亏的,而且看那山中升腾的火气,可以想象得到那山中的修士一定精通火焰一类的法术,自己对上了先天上就被克制。
非空道人是第一个被那满山的火焰给吓住而走的。
第二个到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是易言第一次上城头守城时就遇到过的那个修士,那个修士的煞兵能够在阴影之中遁行,此时他们行走在大太阳之下,虽然不能遁行,但是每一个人都踏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之中,让他们的身形看上去有几分不真实。
此人易言在永安时便记住了他,据说是广州白云山的一位道士,道号空玄子,至于是不是真的易言就不太确定了。他的一身道术据说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东方道术,据说他早些年接待了一位西方国度中一位黑魔法师,那位黑魔法师据说最后死在了白云观中,有说法说是那黑魔法师原本就已经重伤,又有说是死在了空玄子的手上。
反正自那以后,空玄子的道术便变的诡异了起来,那些煞兵能够遁入阴影之中,便有人说是因为他结合了黑魔法而修成的一种符术。
他身后带的煞兵并不多,只有二百来人,只是每一个煞兵都铭刻了四道符印,在黑暗之中,这是一群可怕的人,或许,一个修士在面对着数十个阴暗之中突然遁出来的杀手也要亡命。
易言第一次的感觉,煞兵也将给修士带来巨大的威胁,而不是只能够跟在修士的身边做附庸。这空玄子和他的那些可以遁入阴影中的煞兵,只是观看了一会儿面前的这一片火云笼罩的山之后,便朝另一个方向绕过去。
没有人带着煞兵在天空之中飞遁,一来目标太大了,二来那是一件非常消耗法力的事情,一个普通的人背着一个普通的人行走并不难,然而一个会游泳的人带着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中,却非常的困难。而一个能够飞遁的人带着一个普通的飞上天空,短时间的悬浮还罢了,若是想要飞遁到某一个地方去,那是极度困难的事,何况还是那么多的煞兵。
形势似乎正在往易言想的方向发展,那些来的援军在看到那一大片山上燃烧着的烈焰之后,一个个个选择了避开,然而却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如易言所想的那般发生着。
一声炮响,将原本将那将军桥上僵持着的战局搅得失去了平衡。
赤血正红旗没能护住乌兰泰,竟是被那炮弹穿过了直接炸断了双腿,易言心中暗惊,越发的想知道那架煞炮上铭刻着的是什么符了。
然后,易言看到了乌兰泰手中赤血正红旗挥动,血光漫卷,血龙咆哮,血光将他连同座下的煞兵裹住,消失,再现之时已经离开将军桥,出现在了前往易言所在的那座山的路口。他的头顶上空那一道直冲云宵的七彩虹光依然醒目,告诉着所有的人乌兰泰正朝他这个方向而来。
此时,易言要以肯定,杨秀清正在截杀着那些援军,因为援军易言看到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应该是兵力吃紧之时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一直没有出手的那位墨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