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韶军解释着,望远镜里,果真看到了一头白花牛在啃着什么,青青的、绿绿的,那玩意对于啃了一冬麦积蔓藤的牲畜,肯定不啻于一顿大餐的诱惑了。
“两头了。”王镔放下了望远镜,激动过后,同样很错愕,他问着董韶军道着:“不对呀,韶军。”
“怎么不对?绝对是有人用草诱拐牛爬过山梁,再实施盗窃……这和咱们前期的分析基本一致。”董韶军兴奋地道。
“我是说,余所长怎么知道案发时间就在今天?而且准确知道案发地在哪儿?”王镔狐疑地道,之前若干日,余所长带着乡警兄弟们不是吃喝就是玩乐,根本没干正事。
“呵呵,这个贱人脑子里怎么想的,我要知道就好了。”董韶军笑了笑,拿起了步话,通知着余罪,回话传来了余罪懒洋洋的声音:知道了,还早着呢,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走路面上。
听完了回话,他和周文涓相视而笑,两人眼神示意,向着河谷地奔来了,这时候可是最佳的采证的时间,究竟用什么东西把牛诱拐走了,这个谜团已经困扰他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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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牛哥……”大缸两眼发红,眼珠子发亮,看到走了头的一头黄牛,膘肥体壮,他舔了舔嘴唇道着:“有千把斤涅。”
“快你妈点,牛还没到手涅,都想起卸肉来咧。”牛见山甩了这傻大个一巴掌,大缸嘻笑着,手在塑料袋里一搓,又往衣服前襟上搓了点什么东西,从藏身的大松树里猫出头来,慢慢地走向正觅草的牯牛,走得近处,牛蓦地被惊,抬起头来,丑得像歪瓜裂枣的大缸似乎对它有某种吸引力似的,牛在踌蹰着,警惕地看着。
“乖啊……闻到什么了。”大缸慢慢地扬着手,伸手牛,淫笑着道着:“舔啊……香着呢……来乖啊,嘎嘎,比村里的婆娘还乖……嘎嘎……”
奸笑着,手伸手牛,一股奇怪地味道更重了,那牛果真着魔似地舔着他的手,偶而还舔舔衣角………一不个防,大缸飞快地把一个黑色的死扣,扣在牛脸上的缰绳结上。然后牵着,拴在树干上。
得,一头搞定,大缸像看着个扒光衣服的婆娘一样瞅着到手的牛,两眼放光,淫笑连连,事实上,拽头牛可比拉个婆娘要容易多了,这不,一眨眼的功夫,连牛见山也拉回一头来。
不大一会儿,过山梁的五头都落入了魔爪,手脚利索的二贼各自分工,拴着长绳子,牵着牛,每头牵绳的结上束着一把青草,那牛丝毫不觉危险,在扬着头往前走,似乎一仰头就能够着草的地方,可每仰一次都差那一点点够不着,于是再走,再扬头,再去啃。可仍然差一点点。
于是就越走越快。
于是二贼很快就消失在这个两山夹峙的洼地上,翻过了第二道山梁,一条宽阔的二级路已经赫然在目了。
这个过程比预料的要短,十几里山路,牛自己跑了一半,被牵着走的另一半很快,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在山下二级路上车里枯坐等着的司机杨静永就看到了同村牵着牛已经开始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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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韶军和周文涓一路躬身走着,不时地探下身子,寻找着蛛丝马迹,即便是一切都放在眼前,依然让他们觉得像谜一样。
被诱拐走了五头牛,可整个牛群丝毫未见异样。就即便有放牛的,也可能发现不了牛群的异状。
什么东西?难道只作用于特定的牛?
什么东西?能把牛诱拐到了隐藏的草堆旁,然后一步一步诱过山梁?
“这是什么?”周文涓在一种石头上发现了异样,被舔过的,尚余一点暗绿色,董韶军照了几张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取走了微量证据。闻了闻,在合上取证袋的一刹那,他像豁然开朗一样笑着道:“我明白了,这是用一种气味很浓的膏体抹在石上,路边,诱使让无意的闻到了牛使劲去舔……应该是化学合成的,一舔之后,不但诱拐着牛顺着下药的方向走,而且让这些证据自然地消失,无处可找了,进牛肚子了……呵呵,这东西再辅之以一捧青贮饲料,意志再坚定的牛也忍不住呐。这是有意识地控制下药的量,否则诱拐一群都没问题呀。”
“韶军,可能你又错了。这不是青贮饲料……怪不得我们从牧场没有查到可疑的人。”戴着手套的周文涓,用镊子夹起了一根细细草叶子,她递给董韶军,董韶军一看之下眼睛睁圆了,惊讶地道:“这是新鲜的草叶。哇,邪门了。”
是邪门了,确实新叶子,苜蓿草,浓郁的青绿色,像新采摘不久的。可偏偏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天气。
“不得不承认,实际和推断的出入还是相当大的,错的地方太多了。”董韶军懊丧地道,现场的发现,把前期不少推断都推翻了。谁可能想到这些偷牛贼居然有这么多稀里古怪的手法。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错的推论,却给了余罪一个正确而且准确的的答案?”周文涓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