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道:“小莫松,下凡数百年,难不成你还没见够这些凡人匹夫的阴邪嘴脸,此些人喜欢作弄手中权势,只要是对他们有力的,便是栖息在万丈深渊处的万年蟠龙,他们都抓来做了自家的护国灵兽。”他嘿嘿一笑,接着道:“你尘世恩师云中子道长,不也是因为乾帝看中了御龙山门极佳的灵气山脉,为了练就大乾强兵,而强行下旨收山的吗?就因如此,云中子道人这才自觉有愧先祖,不堪耻辱,拿了个要去捉拿神兽的虚头离山。你师父尚且如此,区区一个禹郎,就更不在话下了。”
莫松道人闻言,这才紧蹙眉梢,“你说的也在理,想当年师父受辱下山,唯有你我同苏青师妹三人知晓,现今这凡尘权势小人竟还要收我徒弟,简直欺人太甚。”
他说完,挤开人群,一把迈步往前,道:“贫道莫松,拜见皇帝。”
李邬心头一惊,数百年前便是听闻莫松道人服下易容丹离山,便他是皇帝,也曾下过命令寻找,却也了无音信,如今莫松道人现身,他怎能不好好看看。随即转过面庞,却见一个容颜枯槁的道家老头漫步上前,又见他身上道袍破烂不堪,着实像个落难的散修。
李邬微微沉吟,斜眼看向冠实,却见冠实微笑点头,见此,李邬心中这才放下重担,轻道:“道长真是莫松?”
莫松道人沉沉一笑,叹声道:“老夫自然便是莫松。”
李邬开怀一笑,今次来云城果真来对了,莫松道人乃是云中子道长座下第一大弟子,深得云中子道人悉心栽培,听闻他的道行同杨洪是不相上下的,若是得来莫松道人相助,那可真有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之效。
“道长不必多礼。”李邬笑道:“现如今莫松道人重归我大乾,更栽培了禹郎,真乃我乾国之大幸。”
言罢,他转头面朝冠宏,沉声道:“冠皇兄,你且赶紧叫人摆上宴席,今夜朕要同文武百官为莫松道长同禹郎接风。”
冠宏躬身答了一声“遵命。”转身便要走,却被莫松道人一声“将军且慢。”止了回来。
李邬道:“莫松道长还有何事?”
莫松道人拱手道:“回皇帝,我莫松道人只是凡尘一名寻常老头,道行微微不足挂齿,禹郎亦仅仅是我座下顽徒罢了,不值得皇帝为我师徒二人大摆宴席。”他低头,拱手朝上,再道:“禀皇帝,禹郎打败颌蛩将军一事实属他运气,天下人皆知颌蛩将军乃宽宏大量之人,怎会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人拼力抵抗,颌蛩将军战败一事,定然是他轻敌,才造成了失利。禹郎年纪轻轻,道行尚且不足,若是皇帝想要为他摆宴,待他功成之日尚且不晚。”
李邬知道这是莫松道人的缓兵之计,然而所言却也无假。
“莫松道长说的是,那就等比试过后,朕要亲自摆宴,为你二人接风洗尘。”
“谢皇帝。”
语毕,禹郎转头看向拿顶漆黑不见,就要转过头去询问李邬里头究竟是不是郝掌柜之时,却是莫松道人一记严厉把他嗔回。随后,众人便是在厉廷一番安排之下,到了别处进行抽签。
晚分,苍穹无痕,唯有斑驳星辰跃然点缀,期间璀璨闪烁,好似夜晚清水侧内的波光粼粼。
这一夜,禹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而他全部心思,唯有午日之时演武场内的拿顶黑压压的轿子。他想不通,郝掌柜在他心中乃是那种清明自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人。事实亦是如此,想当初离村之时,郝掌柜就曾与他二人定下契约,来日若是禹郎同林天霸二人学艺有成,必不得做伤天害理之事,以此便能得知郝掌柜心中之大义,可比明镜。
“砰砰。”
这时,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禹郎觉得奇怪,起身穿上崭新的道袍,连连问道:“谁在门外?”
“是我,白雨。”
禹郎心头猛然一跳,好似手足无措连连下的床榻,他小跑上前,很快打开房门,果真见得白雨美美站在门外,屋内尚未点灯,可白雨脸中堪比霜雪一般的面颊却是能够把一切照的透亮无比。她就像一盏灵灯,便是自己身心如何疲惫,她都能照亮自己,为自己充满灵气。
然而男女自有授受不亲之理,大半夜的,白雨跑来自己房屋,若是传了出去,可能会成为万人谣言。
禹郎涩然道:“白雨姑娘,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白雨却是微微笑:“今日同皇帝见面之时,我却见你心不在焉的,一门心思只顾那顶黑色阔轿,里边有什么吗?”
禹郎一声叹气,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今日比试过后师父就跟我说了日后若是有人问我同郝掌柜有何交情,我就只能说没什么交情。我还见到各位师兄面容奇怪,碧莲师妹亦是如此,就想到可能是郝掌柜犯了什么事被抓了,轿子里头很可能就是郝掌柜。”
白雨微微蹙眉,问道:“那郝掌柜同你交情深吗?为何你会这么关心他?”
禹郎点了点头,道:“嗯,小的时候若不是郝掌柜带我拜在师父门下,现今我就是一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