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数声,在这空荡处幽幽迤逦传来,每每声响,都足以让得大山巨石完全震碎,刹那之间,只觉天旋地转,山河翻滚,也不知是何等神威,竟是能够有着这番力道。
快快驾云飞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凌蛟和干将二人已然到得白雨和禹郎二人处。
他两二人所在地方,是一个百来丈长宽的方圆湖泊,这时天际澈明,光华万丈,四下野野,原本滑如平镜一般的湖泊水面,竟是泛起阵阵浪涛,浪涛汹涌,激起了数道百丈水蛇。
望得眼前数条水蛇,禹郎面上隐隐作狠,嘴角还留有血迹,御着辕皇神剑横空飞于空际,周身还有三把颜色不一的长剑,在他体身周围更是弥漫团团黑气,他眼化成红,嘴角嘿嘿做声,看似疯狂,几近魔孽。
凌蛟但感一阵吃惊,不曾想禹郎身心已然被黑心珠过重侵蚀,惊愕之余,只见身旁干将连连叫来附近的白雨,道:“雨儿,出了什么事,禹郎这小子好好地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白雨面上隐隐做苦,道:“师父,刚才,雨儿还和,禹郎玩的,好好地,突然来了,一位,铠甲军士,还有一头,七彩大牛,那人,和禹郎,没说,两句话,那头牛,就像发疯,一样的,朝着禹郎,冲了过去,禹郎不敌,突然,身上魔灵,大作,就成,这样了。”
凌蛟更感担忧,往前大步走了好些,待得禹郎施法,三剑齐齐飞往刺向水蛇,簌簌数十往回,只见那群水蛇登时被三剑打的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终了未能抵抗三剑神威,方是自空中散落,洒落水面,溅起了好些连绵涟漪。
在水蛇消失过后,在那水蛇身后,这才渐隐渐现出白雨嘴中那两道身形,其中一物果然是七彩神牛,而那另外一人,只见他身披黄颜铠甲,盔甲左肩刻着一只玄龟,另一臂膀刻着一头大蛇,他身高约莫八尺,手中更持十尺双锐玄武镰,但看他面相凶横,脚下驾着一道青色云彩,正凌空恶眼看着前方禹郎。
而他身旁的那头一丈来高的七彩神牛,唯见牠目下双孔正呼呼喷着热气,嘴中“哞哞”作威,怒眼直瞪,脚下竟是驾起了一道七色云彩。
而那因为打斗落入水中的小尻,见那头七彩神牛几乎疯狂,且他适才更是用尖锐牛角狠伤禹郎,莫不是禹郎脚下辕皇神剑颇为敏捷迅速,只怕自身早已被七彩神牛捅了好几个大洞蜂窝。
小尻不知使了什么功夫,只见他脚下一记用力,借着脚力登时自水中腾空跃起,足足跃起十几来丈高,蹼蹬一声,稳稳的落在了禹郎肩上,嘴中吱吱作威,落下眼皮对着那头七彩神牛做起了鬼脸。
禹郎把眼看向小尻,眼中红芒登时消散,手中法决掐起,三剑回到他的周身,他厉眼怒视前方军士,大声道:“你是何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何一上来就要我性命?”
那人冷冷一声哼,目光悚然,看那神牛又要上前,这才扶手摸着七彩神牛体身毛发,淡淡道:“我名赵聂,是御龙山霍战雄将军亲收门下弟子。”他语气微停,紧紧道:“这是七彩神牛,乃是天上真神坐下神兽,因神魔大战失去主人,被师尊云中子收为看门神兽,几日前我回山中看望师父,却是神牛感知江东地域有魔孽再世,我等人将,特来诛杀尔等魔孽。”
禹郎倒是一声轻哼,道:“你们诛你们的魔,为什么跑过来杀我,我堂堂道家禹郎,何时成了魔孽?”
赵聂听到禹郎一词,眉梢紧蹙,连连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禹郎满面郑重,正声道:“我叫禹郎。”
那赵聂一听,登时眨巴几眼,面似惊疑,一把自腰间拿出一张黄皮纸张,待得仔细对照禹郎和纸张画像之人后,届时看他面相疑惑,忽而又把眼看向纸中禹郎,末了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挤眼道:“你便是莫松师伯门下弟子禹郎?”
禹郎看他应和冠实伏成一般是个乾军将士,此时更见他面相和善从容,倒也不惧,点头回道:“嗯。”
赵聂这才狠狠地敲了敲七彩神牛的榆木脑袋,不曾想这神牛活了几千年,竟是活成了老糊涂,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差点还要取了禹郎性命。
就要上前之时,赵聂却是想起适才禹郎身上泛出黑灵一事,更且看他眼发红光,所用功法都是极为阴邪,不由想到便他是莫松师伯的徒弟,要是修行不足误了魔道,也是万万留不得。况且这七彩神牛虽说已然活了数千载,可毕竟是为天上神兽,至今为止早已不知杀死多少的魔族魔孽,若是牠认得禹郎乃是魔孽,亦是情有可原。
想至此处,赵聂面容再次转回森然,喝声道:“禹郎,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身魔孽黑灵?若不从时招来,今日我也只能秉公办事,拿你归案,让你师父亲自做主杀你。”
禹郎神情古怪,细细一想适才情形,还当真如赵聂嘴中所述,本来好端端的同白雨一同赏景,不曾想这七彩神牛不问缘由就要杀他性命,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头但感一阵怒火,由心下直直冲向天灵盖,让得他恼羞成怒,一时杀意泛起,化眼做红,显出了魔家黑灵。
而那黑心珠也委实了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