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与小雪在绣云阁手挽手谈着心,她在蝴蝶谷平时只与张恨水和紫鹃交往,张恨水对她固然是百依百顺,但毕竟有些话不便出口,紫鹃虽然对她忠心耿耿,可修为涵养都只一般,为此有时直觉千言万语却无处诉说,要么一个人看看梅花,要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对着解语花自言自语,遇到小雪可谓相见恨晚,一旦开了话匣,源源不住说着心事,小雪也间或说些哀牢山山野趣闻,两人越说越是投机,碧落又着紫鹃沏了些山中云雾茶,摘了两朵金茎花,自个耳畔戴上一朵,另一朵给小雪戴上,紫鹃则给她披上披风邀小雪赏梅,小雪见那披风两条翠绿丝绸在胸前扣成彩结,后面则绣着千百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走起路来好像梅花飘动。
二人在梅园中蝴蝶穿花般走着,一个清秀绝伦,一个仪态典雅,活似两个画中仙女下凡。小雪忍不住道:“能和姐姐这样的人儿朝夕相处,就算是神仙,我也不做了。”
碧落幽幽道:“要是旁人也这样想,那就好了。”
小雪故意问道:“旁人?紫鹃不是和姐姐朝夕相伴吗?可羡煞妹子了。”
碧落笑骂了句:“你就贫嘴吧!”
小雪摆摆手:“哪里哪里!我想想呀,哦,原来姐姐说的是张公子?”
“我打你这没品的小丫头!”碧落说着挥手便打。
“哎呀呀,不敢了,讨饶啦!”小雪说着跳到碧落另一边,挽着她胳膊,“张公子何许人也,竟要姐姐如此牵肠挂肚?”
“哪个牵肠挂肚了!”碧落侧过头去,脸颊像是红梅绽放,低下头去。
小雪笑道:“反正不是我,也不是紫鹃。”
半晌,碧落幽幽叹了口气:“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小雪想了想,道:“我终年隐居在哀牢山,难得出去一次也是采些药材,不是很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自然不会说他坏话,不过好似许多人把他视作邪魔外道,说什么索命蝴蝶飘飞处,只闻鬼哭不见人,说他嗜杀成性,辣手无情,所过之处寸草不剩,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听着就好气又好笑!他若是如此残暴成性,又怎会……又怎会……”碧落刚想说对她低首下心,可是转念想到小蝶,心想他对那三生情侣只怕更好,话到中途便说不下去。
“张公子虽然待人接物有些冷淡,但言谈举止之间温文尔雅,实在看不出来,不知那些人是不是含血喷人!”
“是真是假我没见过,不过有没有人想过他又何故如此?”
“难道不是为了一统灵界,天下布武,打下千秋基业,赢得万事功名?”
“他才没有那么俗呢!他向来师心自用,又怎会想那些东西!”
“那张公子为何要悖人之愿、逆天行事呢?”
“我也想了很久,以他修为大可以行侠仗义,载誉而归,让灵界中人人交口称赞,为他树碑立传,可是却选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德他者少,罪他者多,惹得无数灵界中人恨之入骨。”
“有高世之功者,必负遗俗之累!”小雪喃喃道。
“也许,我们到不了他的境界,自然难懂得他心思。有道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小雪拍手叹道:“怪不得姐姐为他倾心呢!我要是有姐姐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天下人与我作对也值了。”
“可惜,他已心有所属了。”碧落叹道。
“其实要是张公子先遇见姐姐的话,我不信他还会喜欢别的女子。”
碧落摇头长叹:“那只能说命也如是,小蝶姑娘是他三世情劫,为了小蝶姑娘,他宁可苦守四十年,委实可敬可叹!”
“命也如是,姐姐觉得张公子会认命吗?”
碧落想了想道:“他性情坚忍,志气过人,这样问他他定然不屑一顾。以他聪明才智自然不甘受制于人,哪怕是天命,他也定会说天又如何,命又如何,就算天命如此,也要天从我愿!”
“顺天者逸,逆天者劳,张公子以己之力,抗天之命,钩深致远,确实非我辈浅识所能蠡测的了。”小雪忍不住叹道,“恐怕正是如此,张公子才是绝地通天的灵界之子吧!”
“暗黑魔法?”神久夜知道刚才一击最多让诸葛神侯受伤,断然不能将他置于死地,没想到诸葛神侯借机遁身施展暗黑魔法,传言中暗黑魔法能封印人五官,她灵力超强,第六感异常灵敏,仍旧感应到周遭灵力变化,但是旁人却是岌岌可危。神久夜试着用天视地听之术搜寻诸葛神侯下落,发觉他好似用魔法遮蔽身形,刚要动身四处查看,免得九蝴蝶误伤彼此,忽觉一阵清香沁人心脾,像是从肌肤中渗到体内,试着往源头上过去,已觉周围灵力凝聚越来越多,试着运起灵力喊了声小蝶,对面丝毫没有反应,只得伸手摸索,免得冲撞她们引起误会,这时才体会到盲人无奈。
神久夜使出大悲手,慢慢朝香气摸去,心想这既可能是却死香,亦有可能是诸葛神侯故意诱敌,为此带着三分戒备之心。就在神久夜全神贯注于身前之时,一道咒语猛地打在身后,神久夜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