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三娘率先出手,皓腕一翻,半空中顿时多了一张蛛网,春十三娘慵懒地躺在上面,玉体横陈,酥胸半露,伸出芊芊玉手,娇声呻吟着向惠施招手。惠施脸颊比桃花还红,忍不住慢慢挪了过去。
“官人,快些过来呀!别让奴家久等了!”春十三娘忍不住催着,惠施像是全身都酥软了,直直掉了下去,春十三娘一伸手蛛丝缠住他往怀里拉,蓦然发现他迷离眼神中似是藏着一丝诡异,急忙避开,身上已呼地着起火来。
“你个烂人,哪有这样脱人家衣服的。”春十三娘滴溜溜一转,被烧得褴褛不堪的长裙随风而去,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可谓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惠施干脆默念非礼勿视闭上眼睛了,刚才他暗暗用精血画符,本想一举击溃春十三娘,怎奈她无论应变、妖力都非比寻常,竟然堪堪躲了过去。“这就是官人潜藏的道术哪,再让奴家开开眼界。”春十三娘伸出十指,指若葱根,指尖吐出十缕蛛丝,团团绕住惠施。
惠施右手食指在白纸上一划,现出一个壁字,伸手拍在身前半空中,四周就如同砌起墙壁,将那蛛丝阻在外面。春十三娘收紧蛛丝,细细蛛丝韧性十足,竟然慢慢勒到惠施灵力当中。惠施站在纸鹤上,忍不住叹气,又写下一张“风”字朝半空一扔,一阵疾风凭空而起,春十三娘闪身避过,本就衣不蔽体,这一阵风过处几乎将亵衣吹掉,手中蛛丝一松,惠施觑准空隙钻了出去,数不清纸鹤从衣袖洒出,翩翩飞舞在春十三娘身侧。
“这是纸鹤传情吗?”春十三娘娇笑道,猛然瞥见一只纸鹤燃烧起来,其余纸鹤也连珠弹般紧随其后,化作一团熊熊烈火裹住春十三娘。但见烈火中娇声不止,一个白茧破空而出,半空中陀螺般转着,蛛丝纷纷飘落,春十三娘娇艳欲滴:“烂人,奴家对你情有独钟,处处手下留情,你却狠心下次毒手,要置奴家于死地,真是负心薄幸!”
“这……”惠施苦笑,不知春十三娘说得是真是假,看她一副撒娇作嗔的样子有五分是真,不过想到她身为年的灵异,乃是蝴蝶宫死敌,这句话倒有五分是假。惠施极少与女子交往,眼前春十三年媚态百生,他也不愿痛下杀手,不过若是网开一面又怕给蝴蝶宫留下祸患,为此在那里踯躅不前。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们灵异不过是妖怪一类,哪有何资格谈情说爱呢!”春十三娘凄然一笑。
“不是……”
“那你也喜欢奴家喽?”春十三年若久旱见云霓,神采飞扬。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嘛!”春十三娘一跺脚,色若桃花,娇艳不可方物。
“这个……这个……”
“你真是个呆子!”春十三娘说着转身离去,惠施刚要松口气,春十三娘却转过身来,“你以为刚才那番话都是虚情假意,是不是?”
“这……”惠施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是好,陡得想起“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的古训。
“其实奴家也不知是真是假,也许弄虚作假惯了,连自个都不知道了……”春十三娘幽幽长叹,伸出蛛丝织就一袭长袍披在身上,双手一笼长发,“呆子,山长水远,你我有缘再见。”说着一阵银铃也似的笑声中飘然而去,留下惠施在那里怔怔出神。
另一边樊梨花与姥姥可就没这般客气。樊梨花梨花枪一抖,数个枪花直刺过去。姥姥伸出左手五指急剧变长,化作五条粗壮树枝扑向樊梨花,樊梨花枪花一刺一挑,树枝顿时裂开四散落下,孰想枝桠生得更快,咔咔声中,片刻之间樊梨花周围满天都是枝桠。樊梨花身形一闪冲到姥姥身前,轻声道:“幸会幸会。”手中梨花枪如电刺出直直贯穿姥姥身子。
姥姥阴恻恻笑道:“彼此彼此。”手臂反折,一根树干捅了过去。樊梨花一抽银枪,竟被姥姥用躯干夹住,急忙变招,左手在那树干上一拍,右腋夹住梨花枪,奋力一抖,这一下除去自身力道,还借了姥姥右臂冲力,梨花枪飕地拔出,一条左臂也被震得发麻,却也将姥姥右臂拨开。
“毒龙穿心钻!”樊梨花拔出梨花枪,再不迟疑,使出看家本领,梨花枪星旋电转刺将过去。姥姥转过身来,梨花枪已触及右臂,喀拉拉没入其中,只一瞬间便已穿透,却也不再贪功冒进,皓腕一抖银枪一震,姥姥整条右臂被震得稀碎。未容樊梨花宽心,一阵咯咯声响,姥姥又生出臂膀。“好快的重生。”樊梨花方自暗叹,脚底忽得钻出一股树枝眨眼间长成大树,树干将她身子裹住。樊梨花微微一笑,银光闪烁,人也到了外面,树干上也多了一个窟窿。
“好快的身法!”姥姥也忍不住赞叹道,说着一张嘴舌头长长伸出,樊梨花见了一阵恶心,梨花枪一划,银弧一闪而逝,将那长舌斩断,掉在地下的半截舌头忽地钻入地下,后半截舌头翕然张开,竟然露出几个人头,唧唧笑着闪扑而至。樊梨花闪身躲开,心想这树妖端得可恶,吞噬生灵为它使唤,银光一闪划破夜空直直没入姥姥体内,这一枪贯注灵力,姥姥身子砰地一声四分五裂,转眼间又重新长出,几乎随消随长。樊梨花知道即便如此也一样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