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竹林,天地豁然开朗。
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身在一座山峰顶端,四周群山环绕,眼下云海起伏,远处墨蓝色的天空一望无垠。
寒越心中奇怪,自己刚刚身处的竹林明明是在平地,为何会突然跑到了山顶来,回头一看,猛然发现身后的竹林早已消失不见。
而自己身处在圆盘形状的平坦峰顶,没有来路,亦无归途,只有一座小小的黄墙古寺安静伫立峰顶正中,门前两个古松,嶙峋盘绕,躯干犹如神龙仙蛇一般。
寒越静静走到门前,见到门上木匾上写着“无心庵”三个大字,匾为本木雕成,没有上漆,让小寺更感觉古朴淳厚。
紧跟着,庵门“呀”的一声缓缓自动地打开了。
寒越轻轻走上台阶,刚刚跨进那庵门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内心竟陡然变得一片安静祥和,好像古井深潭,波澜不惊,尘世间的一切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寒越心头猛然一震道:“难道这‘清净禅师’,真的修炼成菩萨了么?”
走了几步,忽然发觉脚上伤口竟然一点都不疼了,连忙脱了鞋袜,解开伤口上布条一看,伤口竟然不知道何时竟神奇地愈合了。
寒越又惊又喜,向着庵门双手合十,跟着满怀虔诚地走了进去。
院中两只仙鹤被寒越的脚步声惊扰,振翅飞上云霄。若有似无的云气聚散漂浮在几株松柏周围,更为小院增添了几分仙气。
院中空荡荡的,只孤零零地只有一间古旧的佛堂,匾上写着“静心堂”三个大字。
寒越静走向那佛堂,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怕扰乱了这安详宁静的氛围。
他止步在佛堂门前,双手合十,向着门前叩首道:“晚辈寒越,拜见清净禅师。”
佛堂古旧的木门“吱呀”地缓缓依然自动开启了。
一个老尼背朝着大门,坐在佛堂中间的蒲团上。
“无需多礼,施主请进吧。”慈祥的女音飘散过来,与淡淡云气容在一起,在袅袅散开,听得人心中明澈。
寒越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跨进庵门。
一进佛堂,寒越微微一惊,原来里面空空荡荡,除了粗布僧袍的老尼跟那蒲团,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再无他物。
清净禅师似乎知道寒越心意一般,缓缓道:“心中有佛,就算家徒四壁却也心安,心中无佛,就算参拜万尊佛塔也是枉然,施主请坐。”
寒越跪坐在地,双手合十道:“禅师果然是大智慧之人,晚辈受教了。”
清净禅师依旧面朝着墙壁,背对着寒越道:“贫尼已面壁多年,不便见客,还请小施主见谅,贫尼已经在此处等施主很久了。”
寒越微惊道:“禅师知道寒越要来?”
清净禅师道:“我不仅知道你要来,还知道你因何而来。而贫尼给你的答案是——秦国必亡,已无任何方法能够阻止。”
寒越心头一震,听到清净禅师亲口说完,他立即明白了自己今后的人生该会变成怎样的状况了——秦国既然会亡,那么他的复仇将多了一半的成功机会,但秦国一旦灭亡,他必须要遵守与褚贤的约定,拼尽全力,完全一统天下的重任。
寒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却很难听出他这出气声是轻松了,还是更加沉重了,他盯着清净禅师枯瘦的背影,缓缓道:“禅师说在这里等了寒越很久,一定不只是告诉我这件事吧。”
清净禅师的声音渐渐转为了沉重道:“不错,寒施主,你如今知道了你自己身怀战神魂魄,并且战神魂魄与还丹之体是宿敌,老尼就看门见山与你说了。”
寒越心道清净禅师果然已通天道,什么事都她都知晓,道:“禅师的意思,是晚辈注定要跟慕容九歌对敌么?”
清净禅师微微一叹道:“其实不止是慕容九歌,在当今世上,除了慕容九歌之外,还有一人亦拥有还丹之体。”
寒越道:“那人是谁?晚辈认识么?”
清静禅师道:“你不仅认识,而且与你相当亲近。”
寒越微微一惊道:“真的么?他是谁?”
清净禅师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结义兄弟楚羽。”
“什么?”寒越叫了出来,惊喜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清净禅师却叹道:“其实这并非什么高兴的事。”
寒越难掩兴奋的语气道:“禅师请放心!就算‘战神魂魄’与‘还丹之体’是宿敌,但我跟我二弟,绝不会有任何争斗的!!”
清净禅师道:“也许如今不会,但是今后就不一定呢。”
寒越这才听出清净禅师话中另有深意,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清净禅师何出此言呢?”
清净禅师声音凝重地道:“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出在寄生于楚羽体内的血灵鸢身上。”
寒越神色终于转为了郑重,虽然血灵鸢进入楚羽体内之后,楚羽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寒越本来已经放下了心,但如今被清净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