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觉得脑袋很空,身子也很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他的视线十分模糊,只能望见几点朦胧的火光以及火光照耀下一片压压的人影。
他的嘴唇干得像是龟裂的土地一般,嘴巴里满是苦涩,他想说话要一点水来喝,但是去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他知道自己被吊在半空中,因为身子在轻轻地晃荡,好像一只被捆绑着准备下锅的鸭子。
这里到底是哪里?南宫芙蕖怎么样了?寒越费力地想着,他觉得脑袋里就像塞着一团乱麻,思维变得十分迟钝,连思考都觉得费力。
“我虽然制服他,但还是慢了一步,唉……”一个朦胧的声音传进了寒越的耳朵,寒越听着那声音是模糊不清,像是耳朵被塞上了两团棉花。
“没想到青蝉子如此用心歹毒,先害圣女不得救,又命徒弟杀死柳木护法。”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
“既然青蝉子先不仁在先,那我柳木村也无须再讲任何情谊,这个少年与少女心狠手辣,联手害我柳木村四大护法,我提议,将这二人立即处死,为我净宗圣女与柳木四护法报仇。”寒越终于分辨出来,这是齐云海的声音,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但是身体却疲惫得近乎虚脱。
又有人说道:“但是这少女乃‘弓后’卫明之徒,恐怕——”
齐云海傲然道:“哼!卫明又如何?难道对方势强,我柳木村便该忍气吞声么?要是净宗先辈九泉之下我辈如此无能软弱,那我们还有何面目去对净宗列祖列宗?”
“大祭司所言极是,我们便择日行天刑,将二人处死吧?”
齐云海道:“不必如此麻烦,更何况,我们需要弄清楚青蝉子的阴谋,不若就由我施展‘读心术’,细细盘问两人,等待清楚之后,就由我亲手处置二人吧。”他停了一下,微微一叹道:“其实我如此做,确实还是存了一点私心,圣女实乃我的外孙女,而这四大护法,亦是我调教多年的徒儿,不能亲手为他们报仇,我确实是寝食难安。”
“大祭司一片苦心,我等都能体会,既然如此,一切那就如大祭司所言。”
齐云海道:“我不知青蝉子那厮何时会赶来,事不宜迟,我今夜便施展‘读心术’,你们亦知道此术不能被闲杂人等打扰。”
“我等明白,大祭司大人为柳木村费心尽力,真乃柳木村上下之服……”
关于后面的事,寒越渐渐听不清了,又沉沉昏睡了过去……
……
这是一间宽敞、黑暗的大厅,屋顶足足有七八米高,几根粗壮木柱撑起屋顶,大门紧闭,唯有从高墙上两扇窗户洒下几点星光,不知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几点。
几根巨大的红烛将大厅照得十分明亮。
大厅正中摆着一个檀木香案上,香案后方的神台上,一个黑衣美貌少女端坐在一张八仙椅上。
少女赤着双足,全身皮肤晶莹光亮,但凝视前方的双目却黯淡无神,全身一动不动,好像塑像一般。
原来这少女是柳木村圣女芷柔的遗体,她因服用了“冰灵仙莲”而肉身不腐,柳木村人便干脆把她安置在这间大屋里供奉起来。
而灵台的下方,则是是一张大理石床,石床上平躺着这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
少年黑发微卷,披散着在石床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与手臂,一条莎草穿着的五色花项链戴在少年脖子上,在烛火照耀下显出奇异的光泽。
大理石床有四脚上有四根碗口粗般石柱,每根柱子都有一根粗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将连着少年的手脚,将他拉成了“大”字。
而另一个身着月白武士服的少女也被一根细长的麻绳捆在石床旁边柱子上,螓首低垂,黑发披散,遮住了脸颊,同样昏迷不醒。
齐云海负手站在石床旁边,低头望着寒越,嘴角含着笑意,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寒越的眉宇间轻轻一点。
很快,寒越迷蒙地睁开眼,见到满脸笑意的齐云海正望着自己,微微一惊,猛然清醒过来,怒道:“你这狗贼!”因为在昏迷中听见了齐云海与众人的对话,心中已经对齐云海恨到了极致,四肢一动,这铁链哗哗作响。
寒越想挣脱铁链,但却觉得精虚内空空荡荡的,体内那股新的灵力,像是消失了一般,寒越用尽全力,把脸挣得通红,铁链绷得笔直,纹丝不动。
“放开我!”寒越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齐云海微笑道:“我是要放了你,不过可不是现在,怎么样?‘蛰兰软香’的滋味如何?”
“蛰兰软香?”寒越皱眉感觉着体内空虚的感觉,难道说自己是中毒了?但是在什么时候?
寒越猛然醒悟,叫道:“你这个只不要脸的老狗!!竟然在我们平日吃食的饭菜里下毒。”
齐云海微微一笑道:“你还算聪明,对于齐柔送来的食物,你怎么也不会有疑心的。”
寒越咬牙切齿地恨道:“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
齐云海摇了摇头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