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由得往人群里缩了缩,楚羽更是紧张地看着周围,好在寒越脸上满是黑泥污垢,在加上周围人注意力全都场中,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但李李婶的描述形态而准确,的确,只要一见到他,就知道是他,此时的树荫下的赤月,就已经猜到了这个遗落的少年是谁。
可惜,那个少年已经死了,在当时他进入煞境以后猛烈的拳劲下,那个少年绝不可能生还。
赤月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并不愿说破,因为他想看这一场好戏继续下去。
场中的黑月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带血的刀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可惜,你仍没有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说完这句话,长刀已经猛然刺入了小蝶的后背,飞快刺穿了她小小的心脏,然后犹如毒蛇一般穿出,接着进到了李李婶的胸口,穿出了她的后背,刀尖直直向天,人群的惊呼声中,黑月一声狞笑,猛然抽出了长刀,母女二人斜着身子,倒在地上。
人群骤然安静下来,人人震惊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比那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不知道冷了多少倍,但刽子手们不过是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杀,而这个男人,完全把杀人当做乐趣,但是没有人敢出言指责,甚至他们方才的惊呼刚刚出口,就立即用手封住了嘴。
而随着方才黑月的抽刀动作,一滴混合着母女二人鲜血的血珠,从刀尖射出,在空中飞出了二十几米远的距离,飞进了人群中,落到寒越的鼻子尖上,有些温热,又有些冰凉。
寒越睁大了眼睛,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李李婶也同样大睁着眼睛,表情凝固,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然起来的死亡,鲜血无声地渗出,在地上流淌了一片。
小蝶的头深埋在母亲的怀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方才还因为抽泣抖动的背脊此时已经完全不动了,鲜血染红了后背的衣衫,像一朵小花绽开。
她的小脑袋一歪,埋到了母亲怀里的更深处,像是在沉睡,如一个安然的孩子。
寒越看见了怀中小蝶的小兔娃娃落到了地上,小兔娃娃被水泡得发白,有一些脏,两只耳朵已经耷拉了下去,但小兔娃娃弯起的嘴巴还在笑,像是寒越记忆中小蝶天真无邪的笑容。
寒越哥哥,记得要来找小蝶啊。
如血般的夕阳光线中,小女孩朝着寒越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跟着母亲一起远走了……
烈日依旧当头,树荫下的赤月盯着这一幕,他的表面没有一点变化,但是内心深处的快感,正一波一波地袭来,这种慢慢地虐杀,比一口气砍掉十多个人的脑袋,更让他感到兴奋。
他眼睛盯着了武华裳,还有最后一个女人,并且他知道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赤月看着这个完全没有恐惧的女人,已经差点忍不住冲上去自己来杀死她了,但是他身为将军,要顾及身份以及在百姓眼中的形象,所以只得把这股冲动强压下去,耐心地等待着那个他最得意的手下会带给自己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