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头只是稍做停留便直直的跟着苟志通向前走去,景致虽美,但在铜头眼中,却不如黑山的雄伟峻峭更加迷人,可他迈动脚步之时,又稍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往下走,好看的小说:。
只是这一瞬间,铜头凭着敏锐的感觉,已知道在这个看来平凡雅致的小院之中,竟藏着极大的凶机,有几道或故意,或隐蔽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竟无一不带着一种仿若实质的压迫感,或寒冷、或火热、或充满咄咄逼人的敌意。
这个平凡而偏僻的小院之中,竟然藏着一股如此强大的力量!
铜头只走过几步,身后小门响起,直成功与张李三人也钻了进来。
修府,议事厅。
修星山脸色铁青,沉默不语,只狠狠地瞪着跪在厅下的一位将领,竟是修南云!
“说!”修星山的声音轻轻响起,厅中各人仅可耳闻,但对于厅中跪着的修南云却不啻滚动的春雷:“你这个城守是如何当的,竟被人当猴子耍,城中出了这等大事,你就是一问三不知!”
修南云知道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敢说话,又低下头去,看着地面,腰也弯了下去。
修星山看到修南云的样子,知道自己发脾气也没用,暗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看在他跟在蒙挺身边,不断地为自己提供了不少信息的份上,只这个过失便已该砍头了。
“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再找不出造谣者,那你也不用来见我了。”修星山阴阴地地看着下面吓得发抖的修南云,冷冷地说道,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是!”修南云如蒙大赫,磕了一个响头,便退了出去,但是心中却是茫无头绪。
自己早就在城中各处设下明岗暗哨无数,形成了一个如蛛网般的观察监督网络,将整个城池都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可敌人在城中却还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视自己这个庞大而密织的网络如无物。
这样的敌人,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修南云突然对修星山的信心再也不如刚开始起事时的那么高涨了!
看到修南云走出大厅,修星山脸色才好转一点,向着左右看了一眼,柔声道:“各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蒋思宏首先站了起来,大声道:“能怎么办,这些兔崽子,肯定是上次的那几个人,把他们揪出来,我要生撕了他们。”
胡志坚赶紧站起来摇手道:“不可,不可,鄙人认为此时不宜大动干戈,以免引起民众怨恨,于修长老大业可是大大不利,此等无聊谣言,与其大动干戈去辩解,还不如任其自流好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蒋思亮也是被铜头等人击败过,甚至差点丧命,这深仇大恨如何能不报,因此不等胡志坚说完,赶紧站起来反对道:“胡兄说得有点不对,此等小人,如果我们不理,就只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因此得寸进尺,如此下去,将永无宁日,下次不知道会再出什么花招。”
修星山听到几方争来论去,却无一个结果,更是头痛,也不知如何处理置,如果是宫一郎在就好了,凭他百出的计谋,对付这等小事,还不是一计接着一计,只是为了儿子的安全,他已将宫一郎派到了儿子的身边,这时可依靠的,便只有这些人了。他将头向木三偏了过去,柔声道:“三执事认为如何?”
木三身份与其他人不同,大陆四大家族中木家内堂的执事,放到外面,也是一个可以与一方首领平起平坐的人物,听到修星山的询问,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微闭的眼睛也不曾睁开半点,暗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被三人联手击中的伤口虽然已愈痊得再无痕迹,但每次摸到胸口位置时,却都好象还有一块疤痕被烙在那儿,以自己显赫的地位,这种奇耻大辱,如何能说忘就忘。徐徐将这口气吁出,好象也将那灼心的耻辱呼了出去,这才淡淡道:“我认为他们三人说得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