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点明,书生自然是虞冬了。
虞冬自那日夫子身死,哭了很久,痛哭过后,又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夫子,十分自责。又想起爷爷,想起一分为二的家族,一时情绪十分混乱。如此数日,伤心过度,加上大战之后的疲劳,整个人终于失了魂。
无意识地在山谷附近晃荡了一阵,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座坤州境内的小城。城里的路人叫他他也没反应,也不晓得吃东西,终日如行尸走肉般地四处游荡。幸而习武之人不吃不喝靠体内的灵力倒能撑得半月有余。
而疤脸武者那日反应过来之后,暴跳如雷,发誓一定要将虞守正和虞冬抓住碎尸万断。武者在乾坤二州的交界处搜索了一阵,也找到了那处无名谷。
无名谷中,武者发现了两具骷髅,不知虞守正使了什么手段,疤脸武者认定这就是虞守正和虞冬的尸骸,当即收拾好了证据回帝都复命去了。
而那个自以为是的闻七吓得落荒而逃之后,他原先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男子长得很文静,却是那日“诗友会”上黏着闻七的裘书。
空中的小猪见有生人出现,吓得又钻回了虞冬的体内。裘书见了这一幕十分惊奇,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魂魄种子吗?自主行动的魂魄种子?”
裘书自那日遇到虞冬时就发现他不是普通的书生,至少是习过武的,只不过不知受了什么打击,失了魂。以裘书的眼力,自然也发现闻七是偷儿,因此故意捣乱了一番。
现在又发现虞冬体内有一只奇特的飞猪,越发觉得虞冬不简单,走过去和虞冬打了声招呼,后者仍旧没反应。裘书叹了一气:“我不知兄台遭遇了什么,在下是凤凰山的大当家裘书,不忍兄台受屑小欺负,特请兄台去我的寨子里住上几日!”
说完他也不顾虞冬是否回应,把自强盗那夺回来的包袱还给了虞冬,将他扶上早已准备好的飞灵马,向自己的山寨行去。
下山一趟,捡了一个很可能即是魂师又是武者的奇人,裘书心情大好,寨子里都是一群假把式,懂修行的没几人,这下又来了一个生力军。
我们的主人翁就这样被拐上了山头,干起了打草谷的勾当。
虞冬在凤凰山一呆就是半月有余,这期间他也晓得饿了,开始吃东西了,只不过仍旧昏昏碌碌的。宅子里的汉子见大当家的带回这么一个傻子,都有些不满,不过迫于裘书的威望,倒也没难为虞冬。
一日,山头的二当家唐斐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堂对裘书道:“大哥,不好了,你那仇人于不讳找来了。”
裘书听了示意他别急,“不怕,我这就去会会。”
出了大堂,只见一个独臂刀客站在大堂外的演武场上,沉声不语,而一帮喽啰围着刀客不敢上前。裘书见了刀客,一抱拳:“不讳兄别来无恙?”
于不讳丝毫不领情,冷语道:“你这伪君子别在这假惺惺的,于某今日特来报断臂之仇!”
“我既然答应不讳兄可以随时前来挑战,自然不会悔诺,这边请!”裘书倒也干脆,打了个手势将于不讳请至演武场的中心,又对他的一帮弟兄道:“今日我和不讳兄公平决斗,生死勿论,诸位兄弟不得插手!”
他话声刚落,于不讳已经亮出了长刀。裘书只得严阵以待。
这二人的武功都高不到哪去,斗了半天一招灵光化形的招式都没有,想来修为都在三星等级以下。于不讳偶尔放出一道灵光,裘书都能挡住,似乎功力更胜一筹。
他的那一帮兄弟站在一旁瞧得神情激荡,恨不得自己上场。他们倒不是不想插手而是不敢,这群人除了几个当家的,没人修炼到一星等级,人家怕是随便一招就能将他们打得趴下。
实际上场中的裘书有些着急了,他没想到数年不见,于不讳实力大涨,能和自己斗得难解难分,再加上这人有股狠劲,他有些吃不消了。于不讳似乎也瞧出了这一点,加大了攻击力度。
久战不下,裘书更急了,今日若是败了,败的可不只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山头,这是他和于不讳的约定,若输了,就必须散了山头,带着众人去官府自首。
忽见于不讳露出了破绽,裘书心下一喜,立即攻了过去,哪知对方招式忽然一变,收了长刀,两道灵光还击过去,裘书反应不及,被其中一道击中了,吐了口血,直不起身了。
于不讳长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你输了!”
裘书回过神来,心中苦涩难言,这就输了吗?“不讳兄,当年我斩你一条手臂是我不对,如今我将这条命还给你,能不能放我的这帮弟兄一马?”
于不讳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裘书见了单掌往自己额头上一拍,就此倒在地上。他的一帮兄弟惊得都围了上去,齐声呼喊,有的甚至哽咽起来,不少人对于不讳怒目而视。
这裘书敢作敢当倒是一条汉子,于不讳心生敬佩,有些犹豫起来。忽然一声幼嫩的哭声从大堂内飘了出来,只见一个不到十岁的男童哭喊着“爹爹”跑了过来。
男童跌倒了也不自知,爬起身,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