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吵闹声,让曾平再次的几近疯狂,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猛的坐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了外面,看着幽深的楼道,曾平慢慢的冷静下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明明这里只有他自己在住,却好像多了好多人一样,那种真实的吵闹感是那么的强烈的在刺激着自己。
拖沓着鞋子,曾平回到了卧室里,看看外面,天气不是很好,雾气很大的样子,不过自己也该起床了,最近累的不成样子,还总是梦境不断的。
站在浴室里,重复着每天的程序,目光懒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曾几何时,他也这样了?
自嘲的笑笑,收拾好东西,曾平走出了浴室,开始收拾公文包,基本上没有怎么动,昨晚回来后他就倒下睡了,顺手拿起手机,习惯性的看了过去。
上面竟然显示的是周日,曾平愣了下,再仔细的看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心里一松,又坐回床上。
忙的都忘记星期几了。
他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去吃早点,来了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正经的吃过当地的早餐,平时都是去公司的路上路过快餐点之类的买些吃吃,完全没有去真正的享受一顿当地的传统早点,所以,今天曾平趁着这机会,要去尝尝。
转在街上,因为时间早,而且是周末,人更是少的可怜,曾平突然感到了孤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只有他,只有他。
吃过一碗典型的云吞后,曾平站起身来,付账走人。
这时外面已经渐渐的人多起来了,穿着各式衣服的人们要么在锻炼要么在买早餐,丝毫没有因为是周末就放松下来的样子。
曾平来到街口的一个小公园内,这个公园里有个小水池,因为天气的原因,里面已经没有蓄水了,光秃秃的鹅卵石在清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白色的微光。
曾平坐在池子边上的长椅上,深深的吸气,凉凉的空气充斥着他整个肺部,虽然寒冷,但是很舒服,也许一天之内只有这个时段,空气是好的。
“诶?张老,你听说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似是在问另一个人什么话。
“嗯?什么啊?”被称作张老的老头接过话来。
“我听说,路头的那宅子有人住了。”第一个老头的声音响起,同时也引起了曾平的注意,路头的宅子?是说自己住的那栋吗?
“老徐啊,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那房子能住进人去,还真是奇怪了。”张老说着,并肩和老徐走着,步子不快也不慢。
曾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低头想想,没有吱声,就在他们继续走的时候,也站起来,慢悠悠的跟着他们,看上去像是在漫步锻炼身体的样子。
“诶?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那房子都有多少年没有住人了?”老徐有点埋怨张老。
“嘿,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真是的。”张老撇撇嘴继续道:“谁知道,这年头,什么事都有,那房子也都空了好多年了,是该有点人气了。”
“我还以为到最后会被征收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徐和张老好像不想再继续话题了,渐渐的开始扯起别的话茬来。
曾平跟在他们身后,发觉听不到什么了,就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离去的两位老者,曾平心里突然对自己现在所住的房子来了兴趣。
虽然对老房子的那种异样还是存在着,但是,现在的曾平心里被一种莫名的好奇感所催促着,他想压抑下那丝兴奋的感觉,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出卖了他。
等曾平站在老宅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回来了,他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转头看向四周。果然,这里是路的尽头,人也少的可怜,现在看来,真是怀疑自己是怎么在这里居住了这么久,他不是一个太喜欢安静的人,当然,人多了他也会嫌烦,不过,像这里他还是再次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安静。
看到没有人在附近活动,曾平犹如窃贼一样,打开了大门,溜了进去,‘碰’的一下,门被关上了。
安静,一切都很安静,曾平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是的,现在他好像已经习惯这里了,看着那干枯的老树,和干枯的池塘,以及那盘满墙壁的爬山虎,想想,夏天到来时,那屋子里应该是很凉快的吧。
只有,只有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杂草,看上去是那么的碍眼,曾平不觉的皱皱眉头,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不再去看,直接就走进了老宅的里面。
一阵阴凉扑面而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曾平为之一震,他环看客厅,原来,这里是这样的豪华,自己竟然没有注意过,每天都是急匆匆的上班下班,顶多就是去厨房之类的,还真没在这里久待过。
那本来已经还旧的沙发细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说明原来的主人算是个有品味的人,连带那茶几,是全大理石的,不过已经有些抹掉角了。
在中央的位置还扑了个地毯,这样整体看起来还是有档次的样子,周围是一些柜子,样子也是那个时代的,洋气中带着时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