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煊也兴奋至极:以后不用再整天闷在家里试衣服,又可以继续修行了!
洛羽道:“在这里结婴完全没有问题,大陆上元婴修士多得很,不怕引起别人注意,不过大乘修士倒还没见过……孤获,你要不要解封印?只要不遇到渡劫真仙,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孤获自从到了界内,就一直板着个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听到洛羽的话,突然站起来“啪!”的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居然发起了脾气:“奶凤雀何须多事!岂当吾愚笨可欺,不察汝等奸计?封印若解,冤家归乡之日定会弃下本尊独返!本尊岂会上当!”
苏师叔:“……”
洛羽囧道:“真不识好歹……你不解就不解,哥的茶碗可是辛辛苦苦从撒哈拉隐沙城地摊上淘来的官窑元青花,是给你作的吗?”
秦月默默挥袖,地上的碎瓷粉末瞬间飘了起来,飞到他面前又合成了原样,只是细看之下,上面仍然还有些微痕。
秦月将杯子递给洛羽,淡淡道:“神识不足,只能如此将就了。”这一手“破杯重圆”是从分子结构上进行重组嵌合,对神识的要求极高,秦月还有点功力不逮。
苏师叔狠狠瞪了孤获一眼,没好气道:“日后别想再使细瓷杯!”
孤获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跑下云台不见了。
洛羽说:“不会跑丢了吧?要不要追它回来?”
苏师叔淡淡道:“随它去,只是连累你府中碧草,此时业已夭亡不少。”
洛羽神识一查,果然发现这凶兽跑到自家亭子边上拔草泄愤去了。
几人不再去管孤获,径自聊起关于门派搬迁的利害关系,师叔和煌煊的观点和他们一样,都不赞同突然向上界公开大陆的存在。
洛羽二人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基本上讲完之后,苏师叔又感慨道:“虽说此地上佳,然而,修竹院扎根故土,传承万年,一朝背井离乡,却是不舍;凡俗有谚曰:‘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既未到绝境,师叔便不愿就此离弃。此处广博无际,料想深山无人之处尚有无数灵花仙草;我只愿将其一一寻来,遍植故土山河,想来亦可令灵气有所增益……只是,杯水车薪,终究……”
煌煊忽然拍手笑道:“非也非也!若说‘杯水车薪’,却太消极;依我看,当是‘星火燎原’才对!我凤栖谷千年之前尚是一片乱林,家父自先人处求得了一枚凤梧子,如今亦已亭亭如盖,林原千里——凡事皆在人为……”他说着说着,忽地站了起来,举杯道:“若苏道友有心访尽千山、遍寻仙种,煌煊甘愿与道友为伴,仿效伊耆大帝,尝遍百草又何妨?煌煊今日以茶代酒,誓与道友……”
话还没说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颗石子,将煌煊打得“哎唷!”一声捂住了额头,紧接着就有个怒气冲冲地声音响起:“不须你同他盟誓!”紧接着狂风忽起,山石中猛地跳出个人来,斜眼瞪着煌煊,傲然道:“他若去寻仙草,自有本尊相陪!”
苏师叔气得发抖,瞪着来人怒骂道:“混账!你怎敢伤人!”
煌煊揉揉发红的额角,道:“不妨事,他怕是一时情急,手下却是有分寸的。”
孤获偏头哼了一声,板着脸道:“吾身盛壮,岂非胜之百倍?千山万水,尽可护汝终生。”
苏师叔听了这话,耳朵尖上刹时便微不可察地红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地就骂不下去了。他躲开孤获的目光,忽然转头对煌煊道:“煌老祖,多有得罪,万望海涵,此……此冤家便是如此不知轻重,忒地令人心烦……”
煌煊抿嘴一笑,一双丹凤眼瞟着苏师叔的耳尖,打趣道:“煌煊自是明了,苏道友左右为难……也罢也罢!苏道友既有人相陪,煌煊也不当那打散鸳鸯的无情棒。确实说起来,若非当年煌煜心术不正……唉。我若当真走了,谷中一时后继无人,煌煊长留此地亦不安心……终是需得回谷的好。”
洛羽急道:“那怎么行?煌煊你都多大了,不赶紧地在这里找个地方升级,当心没命啊!”
煌煊向洛羽嫣然一笑:“苏道友所图大计福泽众生,却非一人之力所能成事。煌煊既放不下门中族人,便不如索性留下;依我看,道友尽自去寻访仙草,这‘遍植山河’便交予煌煊……如此可是两全其美?”
苏师叔闻言怦然心动,只是又怕误了煌煊修行,要是他因此寿元耗尽,那便令人难以心安了,因此犹豫道:“这……老祖还是依小羽之言,先……”
煌煊向他摆摆手,道:“煌煊如今九百七十三岁,尚在元婴中期。便是在此闭关三十年,能否进入虚境还是两说……不若相助道友,说不得还能博个万世流芳。嘻嘻,煌煊尽可承诺道友:必当说服各世家门派共襄盛举;只是……道友这仙草须得选好了:既不可用以入药,亦不可以之炼丹……若能像无蓬仙莲那般一无是处才最好,免得那些眼皮儿浅的搅屎棍们私底下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