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盈父母很快看出了李盈盈和向民俩人的异样,可觉得他们已经领了证,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担心酒没办,客没请,李盈盈肚子却大起来,让人说笑话,做为一县之长的李县长脸上挂不住,赶紧让人挑好了黄道吉日,开始筹办起婚礼来。
正当向民和李盈盈沉浸于幸福和喜悦之中,期待着婚礼那美好日子的到来时,向民突然收到李梅的来信,说他父亲摸鱼时摔了一跤,幸亏被路过的村人发现,不然就被水淹死了,虽然生命已经没有大碍,但人瘫痪了,胯以下都动弹不了,屎尿都要别人帮助才行。他的母亲遭此变故,人变得非常憔悴,整天念着向民的名字。李梅希望向民尽可能回家一趟看看她们。
向民拿着信风风火火跑去找刘局长请了假,连李盈盈都没有告别,匆匆忙忙就赶回家去。
向民一进家门,就看到母亲坐在门口,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李梅抱着孩子在厨房里做房,被烟熏得直咳嗽,弟弟向军不知道去了哪里。
向民过去蹲在母亲身边,扶着她叫了一声“妈”,眼泪也禁不住滚了下来。母亲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泪水哗地下雨一样流到了向民的身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民也紧紧地搂着母亲,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着母亲一起流着眼泪。李梅听到声音,知道是向民回来了,也不管正煮着饭了,抱着孩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向民与他母亲抱头而哭,也过去跪在他们中间,把头趴在向民的肩膀上抽泣了起来。
“向民,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撑不住了啊。”李梅倾诉了起来,“你爸躺在床上,你妈一天到晚失魂落魄似的,你弟弟要照顾地里的庄稼,家里全靠我一个人,还要带着孩子。我有时候累得躺下去,真想不爬起来了。可是,我一想到你,我就又有劲了。我非常不想打扰你,怕影响你的工作,可是,可是,向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向民抬起来,看到李梅疲得脸上两边的颧骨都露了出来,曾经苹果一样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肉肉的脸蛋变得瘦削,原来很圆润,经常把衣服绷得紧紧的身子,在衣服下已略显空洞。
向民心里涌起了一阵内疚,忍不住一把将李梅拥到怀里,轻声说道:“李梅,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向民转过头,看着那像是复制了自己的脸蛋,嫩润的肌肤和藕一样的小手,知道李梅即使是那么辛苦,也没让孩子受苦,心里不仅内疚而且惭愧了。他赶紧接过李梅手里的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心地亲吻着他。
李梅看到这副情景,破泣为笑了:“我一看到的孩子,就像看到了你一样。抱着他,总觉得抱着的是你。我就充满了幸福和憧憬。向民,你在外面工作是不是很辛苦?我写信告诉你家里的这一切,会不会让你分心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向民简直是无地自容。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又把李梅揽到了怀里,亲一口孩子,亲一李梅,心里想到自己与李盈盈已经领了结婚证,便满肚子不是滋味。他真不知道,要是李梅知道他与李盈盈已经结婚的事,会怎么样。他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简直连畜牲都不如。真想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你早就应该告诉我这一切。”向民带着责备和怜爱的口吻说,“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发生这么大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撑着呢?”
“我也想告诉你,可妈说了,不要让你分心。我也觉得你好不容易有了个工作,万一因为家里的事受到了影响,把工作又给丢了,那我一辈子也不能安心的。向民,对不起,要不是我实在觉得撑不下去了,是怎么也不会给你写这封信的。”
向民理解李梅的心情,又将她紧紧地揽到了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我没有怪你。你为我家付出了这么多,在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的情况下,这样苦苦地支撑着。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李梅,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李梅含着泪花笑了出来,伸手接过向民手里的孩子:“有你这话,我就是累死也值了。你赶紧进去看看你爸,我去做饭了,刚才到你回来,一激动,都顾不上往灶里烧火了。”
“嗯。”向民又亲了一口李梅和孩子的脸,转身走到父亲的房间里。
向民的父亲躺在床上下身不能动弹,但脸色并没有向民想像的那么难看,反而比之前向民回部队时看到还红润和显胖了些,看来是李梅对他很精心照顾。他看到向民,马上就拉着他的手说:“向民,你终于回来了?爸拖累你了。”
“爸——”向民跪在父亲的床前,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向民父亲的眼里闪烁着泪花,喉咙咕噜地响了好一阵,才又接着说:“这次全亏了李梅,要不是她,我这条老命怕已经没有。你这辈子对不起任何也不能对不起她。她为我们家付出太多了。你不在家,你弟弟又小,所有的事情全都她一个人撑着。亲家过来时,每次看到李梅的样子,都是叹气不已,嘴里不说,我却看出来,他们是后悔把李梅嫁了你了。你一定要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