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响起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但萧远庭的满脸怒容,却是在这温和而轻柔的话语中顿时收敛,剩下的只有一脸的恭敬之色。
“这便是小女萧怀玉了。”萧远庭沉声说道。
只见阴影中,一个身着宝蓝长衫的男子缓步走出。当他身形走出阴暗的那一刻,周围的火光仿佛都微微一暗。
这俊俏公子面若处子,脸带轻笑,步履轻柔,足不沾尘。虽只是一般的长衫,但却难掩那风流本色;虽面带温和笑意,但却难盖那孤傲气质。
见到着俊俏公子的刹那,萧寒月也是微微失神。
在他身旁,一名黑纱覆面的黑衣人和他并肩而立。
“你是谁?”
望着面前的翩翩公子,萧寒月心头莫名的升起一阵烦躁。不知为何,这俊俏公子虽然面带温和笑容,但看上去却凭的惹人讨厌。
俊俏公子朝着萧寒月拱手一礼,脸上泛起淡淡笑容:“在下东陵绝彦……”
话音未落,萧寒月眼中陡然爆射出一阵精芒,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奔东陵绝彦咽喉!
不留手,不留情!
这一剑,只为萧怀玉那至死不散的无尽怨恨!
“大胆!”
两声厉喝同时响起,这是萧远庭和萧远华两人的声音。他们长剑同时出鞘,在东陵绝彦左右两旁,爆发出两团银色光华,朝着萧寒月的身形卷了过来。
这两团银芒带着无尽威势,萧寒月心里明白,哪怕自己全盛时期,只怕也未必能接下其中任何一招。只是,那心中无边的恨意,却让她不闪不避,手中长剑依然直奔东陵绝彦的咽喉!
在这三道银芒之间,东陵绝彦俊俏的脸庞却忽然泛起了淡淡笑意。只是轻柔的一抬手,时间仿佛是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在萧远华和萧远庭惊愕的目光中,东陵绝彦的双手同时按在了两人的剑柄上。那漫天剑影也顿时化为虚无。
而萧寒月也只感到手中一震,却是东陵绝彦身旁那蒙面黑衣人伸出了两根手指,把那离东陵绝彦咽喉只有一寸之距的剑尖给牢牢夹住。
“绝彦并无敌意,还请怀玉姑娘收剑。”东陵绝彦柔声说道。
萧寒月面色冷凝,但她也能感觉出,那黑衣人的两指稳若磐石,自己纵然是用尽全力,长剑却再不能朝前推进分毫。
“哼!”她一声冷哼,手中长剑顿时撤回。那黑衣人也缓缓收回了手去。
“退婚一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确是东陵绝彦多有得罪,还请怀玉姑娘见谅。”东陵绝彦诚恳地说道。
看着东陵绝彦,萧寒月只觉得心头愤怒。
“事以至此,道歉又有何用?!”萧寒月恨声说道。
见萧寒月的神情,东陵绝彦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心头沉思,也只当是女儿家受了退婚的侮辱,自然是心下愤然。但他却不知道,萧寒月话中之意却是暗指怀玉已死,你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
他微微沉吟,道:“怀玉姑娘,想来你也不肯原谅我。此事确实是绝彦有欠考虑,没有顾忌到怀玉姑娘的立场。若是……若是有何能补偿的,还请怀玉姑娘明言。东陵绝彦虽不才,但但凡能做到的,一定应允。”
这话一出,周围诸人顿时脸色微变。
东陵绝彦,人送雅号东陵小公子,东陵郡东陵世家第一继承人。
这几年东陵家家主的身子略恙,家中事务多已交予东陵绝彦处理。现在他这一番话,却等于是以东陵家家主的身份许下了承诺。
萧远庭轻咳了两声,插言道:“小公子言重了,岂能以此事让小公子为难。只不过,近来我萧家……”
“若是你能把我母亲的灵牌放进祖宗祠堂,那此事揭过又有何妨?”萧远庭的话还没说完,萧寒月冰冷的声音便响起。
萧远庭心头顿时大急,东陵家的承诺岂是这么好拿的?你却偏生是提这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这话却是让东陵绝彦心头一动,他转头看了看萧远庭:“这是从何说起?”
萧远庭面色尴尬,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说萧怀玉的母亲是妾侍,牌位不得进祖宗祠堂吧?
倒是一旁的薛氏给他解围。
“萧怀玉的娘是侍妾,身份低贱卑贱,又没生出子嗣。祖宗祠堂岂能有她的位置?”薛氏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这话一出,东陵绝彦顿时了然。他原本便是世家子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过,他微微沉吟后,便是面露微笑:“萧族长,话虽如此说,但若是怀玉姑娘能拿出有益萧家的成绩,那这牌位也不是入不得的吧?”
“那是自然。”萧远庭赶紧应道。
但他心头却是一阵苦笑,若是怀玉嫁给你,她娘亲的牌位自然便入了祖宗祠堂了,就算不看怀玉和我的脸面,难道还能不给东陵家面子吗?不过,这婚事已成这样,现在这却是没办法了。
“那就好。”东陵绝彦轻拍了拍手掌,这才望着萧寒月笑道,“我看怀玉姑娘身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