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街道上传来“嗤啦嗤啦”的摩擦声,好像有金属锁链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拖动,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由远及近,长袍翻卷披风猎猎。
高个的人影整个包裹在银白色的长披风中,嵌着银丝边的披风上面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血红色莲花,那妖异的花瓣好像用鲜血浸泡,给人一种错觉好像那血红色的染料正在诡异的流淌。隐藏在银色半面具之下的面庞露出一双浅碧色深邃的瞳孔,和那身浅青色的长袍相映成辉,微微上翘的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惫懒,却优雅得让人心动,如墨一般披散而下的黑色长发随风飘动,纤长的手指间缠绕着银白色的锁链,末端连接着青铜半月长勾挂在了腰间。
走在这俊美男人身边的是个一身绯红的纤细女孩。墨色如云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干练而精神,绯红色的蓬蓬纱短裙上面绣着浅白色的曼陀罗花朵图案,上身烟白色的小皮衣勾勒出她刚刚发育却也凹凸有致的优美线条。那手中的长柄镰刀却与她娇小的体型有些不搭,硕大的绯红色圆轮镰刀连带着长柄,比她的身高还要高一些,长柄尾端拖曳着的绯红色锁链就是先前那“嗤啦嗤啦”声音的由来。
两人一直静默无声,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和那依旧刺耳的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仔细听去却还是不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寂静的街道上时不时的有明明灭灭的灯光闪烁,岔路口的路牌子上用褪色的笔触写着两个字“妖域”,俊美男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娇小女子,两人踏上了前往妖域的路。
好像人类城市一样灯火通明的闹市区,街边摊上人满为患,只是那些食客通常面目骇人,青面獠牙有之头长巨角有之,还有一些根本看不出来跟人类有任何不同的妖怪,端着一张人类的面孔跟妖怪们打成一片。喧嚣的气氛掩盖不住暗地里流窜的妖气,那恍若实质的黑色气息在娇小女子眼中无限放大。
“找到了么?”俊美男人偏头小声的问,声音好像高贵的天鹅绒一样带着冰冷的柔软语调,两人穿梭在人群中装作闲逛夜市,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在这妖域,什么样的打扮都不算奇特。
“那边。”娇小女子的脸上也有一个相似的半面具,精致的银纹在眉间雕刻着一朵盛放的曼陀罗花,追寻着那丝丝缕缕的黑气她指指一边的暗巷,肯定的点头,嗓音清冷。
俊美男人点头,细心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带着娇小女子拐进了暗巷,在踏入暗巷的第一秒钟,俊美男子就陡然一皱眉头,身影如烟一样在空中一晃消失不见,同时开口:“音巳,埋伏。”
娇小女子连愣神的反应时间都省略,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一抡绯红色的镰刀,圆轮镰刀在她手中轻松自如的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挡在面前,那从黑暗中激射而出的无数银骨短匕,在一轮“乒乓”声中被绯红镰刀悉数挡下,娇小女子手上加力,那被夹在镰刀旋转的力道中没有落地的短匕在惯性的作用下,向来是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而去。娇小女子一勾唇角,樱花瓣一样的嘴唇抿出好看的弧线:“自食恶果。”
俊美男人的身影伴随着一片惨叫声重新出现在了半空中,完全违背常理的悬空伫立,好像被什么托起来了一样。定睛看去才发现,那原本指间的银色锁链窜动着紫色的雷电光芒,盘旋成一团如云如雾一样托在了俊美男人的足下,青铜色的半月勾在月光下反射着冷酷的光亮。
“师傅,我来吧。”音巳也就是那娇小女子娇喝一声,右手倒提着镰刀一跃而起,从俊美男人身边旋风一样刮了过去,在那迎面而来的劲风中被吹起了刘海的俊美男人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左额,月光下那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左额头闪烁着一道血红色的伤疤,伤口从左边额角到左眼角,带着淡淡的黑气,狰狞之中显得尤为阴暗。俊美男人出神的看着音巳飞跃而出的身影,看那绯红色镰刀划过黑夜留下的璀璨印记,唇角的笑渐渐扩大开来,只是眼底涌现出来的情愫没有人看得清楚。
这些种种音巳都不知道,她只是近乎于条件反射一样的挥舞着镰刀,跳着那月夜之下血腥的血月圆舞曲,圆轮镰刀挥舞成一个优美的圆弧,在绯红色光晕中绽放的地狱之花带着近乎娇艳的绝色倾城,一片血雨中盛开,那黑夜中收割生命的猎人,带着毫不怜悯的神色,还稚嫩的脸上满满都是讥讽而又冷酷的笑容。
暗巷中聚集起来的三十多个狼人在一片哀嚎声中逐渐消亡,那巨大的身体只要被绯红色镰刀割裂,就会在空气中破碎成绯红色的蔷薇花瓣,无限美好的景象是地狱又像天堂,只是留给那些狼人的永远是黑夜中划破苍穹的刺眼光芒,然后是世界消亡。
音巳双手持着镰刀长柄横在腰间,随着莲步轻移旋转,带起那些丑陋的身体,始终保持着残忍的笑容,有些苍白的面色在清冷月色下近乎透明。猛地有一个发狠的狼人张大了嘴露出狰狞的獠牙狠狠咬向后背空对的音巳,那巨大的獠牙完全可以比拟重型的长匕首,音巳手中的长镰刀已经挥出去来不及收回,索性就势狠狠扎进了前方狼人的身体,自己脚下一错,双手松开了镰刀,在空中一个前空翻,拉紧了长柄末端的绯红色锁链,稳稳落在了镰刀竖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