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鱼大眼中水气弥漫,死死将楚承运护在身后,由于张开双臂,初具规模的双峰颇为动人。
雪白的脖子僵硬的拖着脑袋昂着头,倔强的半步不退。
似乎肖丞若敢对她父亲轻举妄动,她便愿意引颈就戮。
肖丞看着面前悬而欲泣楚非鱼皱了皱眉,将飞剑收了收。
楚非鱼向来大大咧咧,就算上次被他拆掉四肢下颌也没有出现此类哀求的神情。
肖丞忽然心生触动,物是人非而又今非昔比,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拥有主宰他人生死的能力。
前世大学期间,总是被楚非鱼追揍的四处逃窜,能躲就躲,能逃就逃,极为狼狈。
而现在楚非鱼则是在他剑下,只要一动念,便能将楚非鱼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和前世的狼狈遭遇是两码事。
当然,他的气量不至于因为前世那点点不快而记恨楚非鱼,更不会因为今天的实力而小小得意。
只是有些恍惚,前世大学时代的事情仿佛如昨,今天却转换了姿态,一些大学时代的无厘头回忆似乎就这般破灭掉,虚幻如镜花水月。
不过他从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只在乎有且仅有的那么几个人,并不会因为楚非鱼的眼泪动摇杀心。
楚承运和另两人合谋暗害玉儿,虽没有成为事实,但已经严重触及了他的底线,对这样的人,唯有从肉体上抹灭掉。
“不管非鱼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她走,之前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楚承运看着女儿秀气的背影。睚呲欲裂,他怎么都没想到女儿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面前的肖丞显然是个杀人眼都不眨的人,会在乎他女儿?
恐怕一条人命对肖丞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楚承运激动的说完,立即从地上坐了起来,原本颓败的神情恢复了几分荣光,精神气也徒然凌厉几分。
“非鱼你赶紧走,这些事情与你无关。再不走我没你这个女儿!”
楚承运对着女儿大声怒喝,眉头拧成一团。
“不,我不走!”
楚非鱼目光凄楚的看着肖丞,对父亲的话似乎并不在意,极为坚定的摇摇头。
今天她之所以会随父亲来李家,是因为李弄潮的死。
李弄潮是她早年崇拜过的人,也陪伴过她一段时日,虽然如今她对李弄潮并没太多的情愫,至多以朋友相视。
但一个朋友死了。她也会伤心,也应该来吊唁。
她来到李家,并没进入中堂,而是留在大院内。
听到中堂内传来的巨响,她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一时间赶来中堂。就见李老太爷躺在血泊中,而她父亲却被一口飞剑指着眉心。
“你不能杀我父亲!”
楚非鱼怔怔看着肖丞,曾几何时她还满世界找肖丞。欲图将肖丞暴揍一顿为室友出气。
不曾想今天的肖丞竟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将沪海所有高手都踩在脚下,早已不是被她所不齿的无用纨绔。
昨晚听到肖家寿诞上肖丞一剑败众强的消息,让她极度震惊和骇然,除却骇然之外还有些莫名的情绪,因为她的身子被肖丞破掉了。
“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肖丞淡淡看一眼楚非鱼,他并不想为难楚非鱼,他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他是我唯一的父亲!”楚非鱼声音微颤,口不择言道。
肖丞皱了皱眉,唯一的父亲?
他到是有四个嫂嫂。玉儿只是其中之一,难道就因为不是唯一,死一个挂一个也算不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想到这里。肖丞浑身杀机肆意,更凌厉几分,飞剑光芒大盛。
楚承运脸色灰白,闭上双眼,等待着飞剑刺下眉心。
“他是我唯一父亲,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了,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吗,你要什么理由?
这就是我的理由!”
楚非鱼感受到肖丞周身凌厉的杀机,心中出于本能忍不住一寒,眼中的泪水再也挡不住,决堤一般滚滚而下。
她的理由很简单,她父亲只有一个,死了就再也没有了,父亲辛辛苦苦将她养大成人,到她快成年的时候却撒手人寰,她根本来不及尽孝……
这就是我的理由!!
肖丞一怔,这句话反复在耳边回放,忽然间心中莫名一突。
是的,对于一个子女来说,这个理由便足够,根本不需要别的理由。
而他早已经失去了父亲,却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凄凉无处话,他也曾憧憬着父亲其实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罢了!
想必这次以后,楚承运决计不敢再做出这等事情,且放他一马,楚承运终归只是一个随声附和的角色,伴山道人才算罪魁祸首。
楚非鱼见肖丞眉头紧皱,心中一片慌乱,她一个大家族成长起来的女孩何时遇到过这种场面,完全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