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瓦关那些产业,当初柳明月走的时候交予这帮丫环及秦氏,外面需要跑腿的便是连生在打理。
便是当初夏惠送到边关侍候柳明月的那几个小丫头子,如今也已经长成了大丫头,行事端方,在春凤的手里做事井井有条。
家中新添了这许多人,再加上薛寒青母子,还有柳家军里的孩子们时不时上门留宿留饭,宅子顿时愈加狭窄。柳厚索性作主,将原来的相国府修繕一新,举家迁入。
反正如今城中由薛寒云罗行之等人掌权,原来的府尹官员皆投过明氏之后,如今在他们手里讨生活,过的战战兢,柳厚提出要住进相国府,旁人岂有置喙的余地?
薛寒云一路平定西北,路上打击流匪,征讨明氏,特别是在金城,也颇有斩获,如今家底子虽比不得柳厚当相爷之时那么厚,但也算有些家底子了。
手里有了钱,心里就有了底。
柳明月索性将家中所有铺子,能开的都开了起来。
战乱了这么多年,京中百姓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皇帝及王公大臣,朝廷新贵,便是在明铄的统治之下,也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如今宫里没有了皇帝,宫外的百姓日子倒越过越滋润了起来。
街面上的商铺也渐渐开了,往来百姓脸上又有了笑容。那些欺行霸市哄抬物价的,被薛寒云下令放了站笼在府衙前示众,家产一律充公,收起来救济街面上流浪的乞儿。
他一心为公,抄来的家产皆有公示,每抄一笔便登记清楚了,在府衙前面贴出来,亦将每日救济支出之数贴出来,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们全部登记造册,有专人管理。
京中许多空置的权贵宅子,有些还是一届届皇帝斩杀臣子,抄家灭族之后留下来的。如今经过兵士们整修,便用来给孤儿们住。
能够对失去父母亲族庇护的孤儿们实行这种求助管理,这实在是得益于柳明月在白瓦关的安置事宜。当时不曾想到,哪知道数年之后,薛寒云才察觉到了这种救助对孩子们深远的影响,乃于对于整个社会深远的影响。
这些孩子如果一直无人教导,无所事事的长大,偷鸡摸狗,街面上成群结队的打混,将来只会增加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薛寒云这种作法,自然赢利了许多人的赞赏,唯有那些被抄家的奸商富绅们心中暗恨不已。可是如今人家手里有兵有权,连原来的官员都不敢吭一声,何况他们。
这种救助最后不止是在京中实行开来,所有凡是薛寒云带兵征战过的城镇,皆开始实施。
司马瑜得知这法子,极力劝说蜀王实施,其他书友正在看:。但蜀王另有算盘,见得儿子灭了明氏之后,便一副心放到肚里的模样,一点也不着急,简直恨铁不成钢。
“如今天下可是并无皇帝啊。”
“要皇帝干嘛?如今不是挺好嘛!”
蜀王:“……” 这傻小子不会是打仗打傻了吧?连这个都没想过?
“你就不想一下,那姓薛的惯会收卖人心,做出这种事情来,可不就是收卖人心的举动吗?他如今又占着京城,不定哪一日就自立为帝了!”
“薛大哥当皇帝?父王你想多了,他没那个野心!”
蜀王:“……”他没有你父王我有啊你个傻小子!
司马瑜如何猜不透蜀王心中所想?
他虽为司马家子孙,可是征战数年,眼见百姓饱受战争之受,不是没想过要如何治理天下。
当初卫王湘王争帝,最后卫王败了,死在了湘王手下,而湘王与明氏合作,最后落得了个自杀身亡,身后子嗣一个也不曾活下来,皆被腰斩弃市,这便是司马家凤子龙孙的下场!
父王觊觎帝王宝座,但帝王宝座能不能坐稳,还真难说。
作为儿子,他本来应该孝顺阿父,奉他上位。但假如父王上位,与司马家先前那么多帝王并无不同,对百姓横征暴敛,天下不宁,还不如维持目前状态,至少百姓还能过的安稳一些。
他敢以自己做了父王这么多年的儿子,以他对父王的了解来下结论:父王当政,与前面几位叔伯兄长当政,压根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将百姓当蝼蚁,可随意驱使压制。
但与薛寒云相处久了,他心中想法早已改变。
如今阿父提起称帝之事,也唯有装傻一途。
不提司马瑜如何烦恼,又如何应付蜀王,便是薛寒云,也想到了这一节。
司马瑜贵为司马家子孙,其父蜀王又隐忍不发多年,能教导出司马瑜这样儿子的藩王,说没野心恐怕没人相信。野心这种东西,单看隐藏的深浅。
假如蜀王一意上位,他们这般人的结果如何,还真难说。
但天下初定,不比打仗的时候组联军。治理天下哪里能像组联军那般便宜呢?
这时候,除了与柳厚商议,他更分外的怀念起自己的先生林清嘉来。
忙完了外面的事务,回到房里,薛寒云与柳明月谈起此事,也是百般愁绪。
柳明月对此事倒唯有一个态度:“既然蜀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