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便会命丧枪下:"你凭什么以为,就因为你在这儿磕几个头,便能阻止本王?”
面对着他的女子,神色从容高贵,认识这么久以来,哪怕如今她跪倒在尘埃里恳求他,额头沾满了泥土,跑的发丝散乱,可是那双清透悲悯的眸子,似乎能够直达人心。
她一字一句,坚定无畏,毫不退缩:"就凭殿下想要的,不止是白水关一城,而是白水关之后这大启的锦绣江山!”
明铄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缩手将枪收回:"我倒不知道,月姬一个小女子,竟然也通晓国家大事,不妨说来,你若是说的好听,本王便同意你的请求!”
跪着的女子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从尘土之中站了起来,指着身后即将守不住的白水关,急迫尖锐,近似争执:"就凭数百年前,北狄司马家夺得了中原河山的先例。当年司马家夺取汉家江山,为了安抚中原百姓,也是不曾屠城,不曾jianyin中原妇女。殿下若是还想要这关内万里江山,就请待百姓好一点,温和一点。若殿下是存着打秋草的想法,打进城来,抢些妇人奴隶,金银财宝,再跑回草原去,大可进城随意杀戮……”
她的目光直直与明铄对上,明铄在一霎那忽生出一个念头:将这个女子永远的留在身边,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有别样的惊喜留给自己?
他轻夹马腹,马儿训练有素,轻走两步,已到得月姬面前,他猿臂轻舒,一把将立在马侧的女子往怀中捞去,才触及女子柔软的腰肢,却变故突起,她如鱼儿一般滑溜的往旁边退去,速度之快,大出他的意料。
明铄在草原上骑马打猎,多狡猾的动物都见过,多难缠的架都打过,骑术又极为精湛,万军阵前,他不过是愣了一下:这女子竟然还练过武……下一秒,正在后退之中的女子便被他牢牢擒住了腰肢,提到马上,搂在了怀里。
怀中的女子死命挣扎,脸儿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愤怒,口不择言:"君子成人之美,殿下已答应了送我回家!”
明铄朗声大笑:"草原上还从来不曾有过这么狡黠的女子!本王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是答应了送你回家,跟与你共骑也不矛盾啊!"伸出一指,拭了下她颈上伤口处的血迹,当着她的面,将带血的手指送进了口里,神色暧昧……
柳明月并非什么都不知的女子,且在明铄那种赤果果企图的眼神之下,心头惊惧,面色惨白,方才的从容坦荡皆有了瑟缩之意。
明铄见似乎吓着了她,便将她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穿着甲胄的冰冷怀抱,传令三军:"传本王帅令,大军进城之后,务必与城中百姓秋毫无犯,若有发现jinyin妇女,杀害无辜百姓者,立斩不赦!”
低下头来,眸中含着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一丝柔情:"月儿,这样可满意了?”
怀中女子却因为听到这个称呼,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挣扎着要下马。明铄将她复往怀中紧搂了一下,低低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嘴唇有意无意的触及到了她的耳廓,往那小巧耳廓里软吹了一口气,感觉得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子,这才大笑着将她放下马来,由得她头也不回的往后方大营退去……
明铄果然治军严谨,白水关城破之日,并未曾发现过jinyin妇女之事。城中百姓惊慌无措,也有参与守城的百姓,在城破之时被拘禁。不过两日,城中出了安民告示,令百姓们如常生活,但有被明氏军士欺辱者,皆可前往帅府喊冤……
白水关内妇孺百姓,因着柳明月一跪,而扭转了悲惨的命运。她事后回想,虽然腿吓的发软,但自见识过了白瓦关城南诸多女子此后一生的悲惨命运,又觉问心无愧。
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全这一城妇孺。
边城在风云巨变之时,无辜百姓仍旧能够留得性命,苟活于当世,可是遥远的京师,如今却是血染宫禁。
鲁军入了皇城,前朝后宫不知有多少禁军宫人太监丧命。
韦皇后本已病入膏肓,城破之时受惊,一缕芳魂便幽幽而逝。
温太后与温青蓉听得国舅死于得胜门前乱军之中,温太后自尽,温青蓉却从内宫冲了出来,要与叛军同归于尽,路上碰见不知被何人弃于禁中的长剑,提着长剑便过去,还未到得宣政殿,在御花园的石子道上,便被冲进来的鲁军一剑拦腰斩了……
承宗帝在殿前早战成了血人,鲁王世子率领大军将他包围,只让十数名军士上前去围攻,却并不伤他要害,只刀刀见血……自己高坐马上谈笑指点取乐……
司马策一生,何曾受过如此大辱,惊怒不甘,绝望疯狂,各种念头交织,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尽数斩去。
他的脚下,是定彦昭逐渐凉透的尸体……
司马策渐渐不支,带着怨恨倒地之时,远处有华丽车驾而来,驾车的正是鲁王贴身侍卫长,高声吆喝:“太子殿下驾到——”车内有小儿啼哭之声……
那车驾到得近前,侍卫长掀了帘子,身材高大的鲁王从马车上跳下,怀中抱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儿,约莫两三岁年纪,正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