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价?”龙行瀚对招投标倒是不陌生,他指出了其中的一个问题,“潘先生,你注意到没有?明轩银行发出的标书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式的招标书,里面甚至都没有写出来他们倒底要转让多少股份,如此标的不清,我方如何报价呢?”
潘先生微微一笑,“龙少,这很可能是王明轩的策略,您看,这次招标本来就是他在各方的压力之下作出的妥协之举,而且,我判断,这次招标绝不是普普通通要找个投资者那么简单。我怀疑这个王老板是另有他图,所以才弄出个这么个东西来。他既然如此玩法,咱们也不必以常规的手段应对,也来个以奇对奇即可。”
龙行瀚听了眉头一皱,这个潘先生也太玄了吧,说了这么多,根本就等于没说嘛!什么叫以奇对奇,空对空导弹么。“那你之见,他不写标的,咱们交标时,就交个空白格子给他,跟他说上一声,王老板,这价钱您就看着填吧,您填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只要你把股份交出来就行了。这够奇了吧?”这番话立刻引起众手下的一番大笑。
大笑方落,一个保安进来报告,说是收到了一个花篮,是恭喜龙少康复的。龙行瀚与潘先生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潘先生问这个保安,“花篮上有没有写着是谁送的?”
“写了的,”保安回答,“上面写着明轩银行王明轩敬赠。”
“王明轩送来的?”潘先生看着龙行瀚,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龙行瀚的一举一动,王明轩都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十分清楚,所以才能这么精确地送来敬赠的花篮。
潘先生接着问,“花篮是什么人送过来的?送花篮的人走了吗?”
“送花篮的是一家花店的,他们开了个小货车进来的,现在去别家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别家了?”
“因为小货车上还有其它花篮。”
花篮被抬了进来,满满地一大篮。花篮前飘着一条长绸,上面写着王明轩敬赠的字样。
龙行瀚围着花篮转了一圈,一脸狐疑,“招标方给投标方先致赠礼,这恐怕也是头一遭吧,这个王明轩的葫芦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
潘先生却逐渐笑了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刚才报告的那个保安又进来了,“沙狼老板来了。”这一声传报,顿时让潘先生和商全的脸都黑了下来。
昨天回来后,商全就找过潘先生,说要想法子收拾一下沙狼,不能让这个伤害过龙少的家伙再跟着龙少来沾便宜,当时潘先生也觉得是,不如就找这个借口,推翻之前与沙狼方面达成的协议,反正不管怎么说,沙狼的命还是龙行瀚这边给救下的。
但这事成不成,还是得要龙行瀚点头,恐怕还要李月如点头,无论如何,是沙狼救下了老太太李月如,而龙行瀚恐怕又不愿意背上了这个骂名。
这事当时就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潘先生本就打算趁机向龙行瀚提建议,将这个事一下就敲定,他量沙狼根本就没有反击的能力,谁让你沙狼下那种狠手,如果不是李月如反应快,说不定这会儿龙行瀚就已死了。
潘先生看着龙行瀚,龙行瀚则朝那个保安点点头,“请沙老板进来吧。”
不一会儿,沙狼进来了,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沙狼赤着上身,身上绑着一根大木棒,刘克跟在他身后,也是赤着上身,身上绑着根铁条,刘克的双手被绑着,绳子牵在沙狼的手中。
“龙少,沙狼给你来请罪来了。”沙狼一进门,看着龙行瀚就跪了下去,这一下让龙行瀚始料不及,龙行瀚浑身一抖,就要上去把沙狼给扶起来,而潘先生眼明手快,拦在了龙行瀚的前面。
潘先生已经扶住了沙狼的双肩,问,“沙老板,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沙狼有负龙少的信任,没有管束下手下,致使手下出了刘克这种人,差点害死了龙少,我来负荆请罪,请龙少责罚,我绝无二话。”
潘先生看着跪在沙狼身后的刘克,刘克脸色木然,潘先生望了过去,连眼皮都没有抬,眼睛不知道望到哪里去了。潘先生一看之下,心想,这刘克不像是来演戏的啊。倒像是来真的。
沙狼继续表白心迹,“龙少,还好李阿姨的及时决策,才让刘克这个鲁莽的家伙没有害到龙少,才让我心里好过得多,如果龙少因刘克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沙狼说着就回头看着刘克,用力一拉手中的绳子,拉得刘克的身体向前一倾,“我看你刘克拿什么来赔!”
此情此景,龙行瀚说不出话来,潘先生挡在那里分明是在暗示此事先不让他出面,可沙狼好死不死地抬出了李月如,还称呼李月如为“李阿姨”,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沙狼对他可是有救母之恩的。
众人皆不说话,沙狼继续表演,他在脸上挤出两滴泪,大声倾诉,“我被小弟出卖,而龙少和李阿姨还不计小人之过,又救了我一命,我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所以,今天早上一起来,问清楚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我当时就揍了刘克一顿,我宁愿我死了,也不愿意我的手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