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瀚站了起来,扶着李月如,抬头看了一眼梁宁,把个梁宁看得打了个冷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个时候的龙行瀚双眼精光四射,目光如箭,令梁宁想起了看动物世界时看到的狮子。
龙行瀚扶着李月如,回到了他刚才呆过的审讯室,对此,梁宁没有阻止,他在人群中搜寻到了吕如元,那个吕如元正想跟在龙行瀚的身边,被梁宁叫住了,看着慢慢拾级而上的吕如元,梁宁不由得心中暗骂,我拷,你不知道你惹出来的麻烦有多大,现在还这么牛比。
梁宁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办公室,吕如元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并在身后关上了门。
“梁局,把这个龙行瀚交给我吧,”吕如元还没有死心,估计他在刚才母子相会的时候看出了什么道道来了,显得有点把握,但这一个提议马上遭到了梁宁的否决。
“吕探长,你该知道,龙行瀚是我们重案组控制的人,你没有权利带他走。”
“梁局,你也看到了,龙行瀚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吕如元分析道,“他父亲的之死,明显与明轩案没有关系,也和他没有关系。”
“你有证据?你到现在为止,抓那个龙行瀚的证据还是个莫须有的线人指证,”梁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吕如元身边,“你那个先抓人再取供的老套路,对这个龙行瀚,应该并不好使吧,我不妨再泄点底给你,腾龙基金早已派人上大京去活动了,当然,不排除他们早已在大京就有了根基也不一定,毕竟大京那个地方,水深得很,你我都不清楚,那水下有些什么东西。”
最后,梁宁作了个总结,“这个腾龙基金并不好对付,这个龙行瀚现在有点疯了。吕探长,我劝你一句,在现在能收手的时候尽量先收收手,有了明确证据再卷土从来,也不是不可以,你说呢?”
吕如元没有料到梁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听了心里直堵,这是一个警察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警服的局长,内心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如果龙行瀚是一个一般的黑客,线人一报,这么着抓回去,用尽手段,明轩案就算不是龙行瀚干的,不是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但现在难就难在这个人是个不能随便动的主。
“梁局,你的忠告我记下了,”吕如元无奈地笑笑,“还有别的事吗?”
“老吕,”梁宁换了另外一种称呼,“咱们虽然说是在警界,其实就是在官场,咱们从一身白丁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都不容易,嘿,能自我保全一下,没什么不好,说到底,你身在大京,以后咱还是要多多仰仗的,刚才那些话,皆是出自肺腑,”梁宁难得地拽一下了文,看来平日里读书还是有用的,“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老吕你别往心里去。”
吕如元点点头,离了局长办公室,他马上去找汤姆,他觉得当初决定去抓龙行瀚,都是因为汤姆的那个线报,他不去想他立功心切,只凭一个线报就贸然出手把人家龙行瀚往死搞,这人咧,一出事,十之八九都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自己就算不是永远正确,也是永远无辜。
汤姆还在宾馆里没有起来,他知道今天吕如元要带龙行瀚回大京,这一路没有他什么事,他也不想去在诸多媒体面前出风头,于是就好好乐呵一下,睡了个大懒觉。吕如元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
吕如元在房间外敲了好一阵门,汤姆才起来开门,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脂粉气。刺激得他直打了两个喷嚏,但他没有抱怨什么,而是直接过去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屋子里杂乱的一切才全部显现出来,整个房间仿佛是打过了一场大仗,衣服、裤子、内裤到处都是,垃圾桶里丢满了各种安全套的包装盒。
“汤姆,我有事想问问你,”吕如元走近汤姆身边坐下,汤姆已经拿出一盒烟递了过来,阴阳怪气回应说,“问吧,吕探长,是不是觉得被人给玩了,十分不爽啊。”
吕如元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长长地吐出来,“汤姆,你跟我说实话,你说的那个线人报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是的,当然是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汤姆半靠在床上,烟雾燎绕中,他半闭着眼,“你放心,保卫局的线人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只不过,”汤姆停住了,看着吕如元。
吕如元追问,“只不过什么?”
汤姆笑得很贼,“只不过,这保卫局里的规矩多,这样的线人你是不容易接触到的而已。”
“是嘛,”吕如元也笑了,让人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汤姆话里的意思,“那要如何才能接触到呢?该找谁?”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汤姆抽完这支烟,伸了个懒腰,“老吕啊,我劝你不要太认真了。你想想,那个明轩银行就算是垮掉了,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是个实在话,警察不也是一种职业吗?拿钱吃饭而已,但实话往往就是不能说的话,所以吕如元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时,才回身冷冷地说,“汤姆,你是不是昨晚上喝多了?到现在酒还没有醒。现在差不多十一点了,你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