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先回去了,”安乐青事先想过很多种理由,但现在都说不出口,毕竟年轻,虽然为人现实,但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所以,她选择实话实说,但末了,她又绕了一个弯。
“什么?”
“公司里,公司里有点事。”
“公司里的事?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看吧,你,你自己保重自己。”话说到这,安乐青的头低了下去,“别轻易相信别人。”
“我知道,”尽管安乐青的表现合乎龙行瀚最初的想像,他发现真正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伤感,“你也保重。”
安乐青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的步子很快,似乎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此地,到审讯室门口时,被龙行瀚喊住了。
“小安,这么晚了,你买好票了吗?”
安乐青顿住,低声回答,“买了。”龙行瀚又问,“你刚说你的工作没有辞哈?是不是?”
“是的。”龙行瀚连续的提问让安乐青几乎快哭出来了,虽然这段感情只持续了大约不到五天,感情说不上多么深厚,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明着说要分开,但两个人都明白,两人之间的一切,差不多肯定是结束了。
龙行瀚不再问了,安乐青一下就打开门,抹着眼泪出去了。她知道,今天晚上,她的梦里肯定会有一个飞扬跳脱的人,一个羞涩可爱的人,一个突然变得嚣张又善解人意的人。但她必须离去。这仅仅是现实而已。她不喜欢把自己置于不安全中。
看着安乐青离去的人中,还有一个人是吕如元,本来汤姆也应该和他在一起才对,但晚饭时,周志把汤姆喊了出去,不消说,这两人又去高乐不已了,吕如元不由得对保卫局出来的人有点看法。
吕如元对周志也有看法,他反对周志不加控制地让龙行瀚见人,但他没有办法阻拦,周志的理由总是十分充分的,一会儿是律师要来见一下,周志说这是人犯的正当权利吧?一会儿是女友要来见一下,周志说总得讲一下人性吧?过一会儿又允许个什么人来见一下,吕如元已经懒得听周志的解释了。
见就见吧,谁让他吕如元是在人家的地头呢?当时连抓个人都要梁宁点头才行,虽然不知道梁宁最终是为什么同意抓了龙行瀚,但这个梁局长的权威在那里放着,不服不行。强龙难压地头蛇啊,说穿了,人家以一条管辖权的理由,就足以堵住他的嘴,而他的上司李号的态度却一直是那么暧昧。
明天就把龙行瀚押解到大京去,也别在这里审了,回到大京,就是吕如元的地头了,怎么着怎么好,就让这个龙行瀚今天在这里逍遥一下吧,只要不跑,吕如元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号来电话了,“如元啦,听说你已经抓住了那个龙行瀚?”
“是的,局长,”吕如元赶紧把打算向局长汇报,“我打算明天就把他押解回京,局长,到时要不要派人过来一起押送回去?”
“哈哈,”李号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他知道吕如元的心思,“不必了,如元,你直接带回来就行了。这样吧,我派架直升机,在天上保护你,好不好?然后再准备个记者会,缓解一下舆论压力,这些个记者啊,无孔不入,弄得我头大无比。”
“好,局长,就这么说定了,我出发前,通知你,记得直升机,我觉得,”吕如元心情好了起来,想开个玩笑,“不如让记者们也坐个直升机,让他们一起来看看。也蛮好。”
“哈哈,”李号不置可否,挂了电话。
目送安乐青离去,龙行瀚提着水果回到他的牢房,打开袋子一看,安乐青送的是葡萄和龙眼,就是上次去他家送的水果,不禁苦笑一声,把水果往桌子上一放,浑身象抽了筋一样往床上一躺。人们总是在追寻真相,不获得真相就不甘心,但得到真相之后,往往会更加不高兴,因为真相有时如同伤心小箭,专伤人心。
龙行瀚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半闭着眼睛,在冷气之下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他起身关掉空调,看见了空调的正下方有一个网口,他用手探了探,向外一拉,整个网络接口都被拉了出来,这是个坏接口,连到墙壁里只有一段电缆。他握着电缆,闭上了眼,试着接入赛伯空间。他努力了几次,都归于失败。
无法进入赛伯空间,就无法找到白傲云,找不到白傲云,他就等同于独身一人在作战,就是再聪明,他肯定不是商全这一伙人的对手,想起那个精得如同老猴的潘先生,龙行瀚更是泄气,心里更盼着白傲云能出现。
龙行瀚正想着,他看见牢房里墙壁上的摄像头动了起来,不仅动了起来,还似乎冲着他点了两下,他惊讶地看着这个仿佛一下就活过来的摄像头,走得更近。这个摄像头又冲着他点了两下。
“白傲云,是你吗?”龙行瀚对着摄像头喊了起来,但他马上就醒悟到对方凭借一个摄像头,肯定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但以白傲云的本领,肯定能看懂龙行瀚的口形,这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于是龙行瀚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对着摄像头作起口形来。
在龙行瀚以口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