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父烧得一手好菜,宁夏受到夫妻二人的热情款待,碗里堆得满满,怎么也吃不掉,根本轮不到她自己动手夹菜。
徐思齐大概是被徐姑妈好生教训过一顿,两只耳朵,一只颜色正常,一只红得紫。
宁夏吃着菜,忍不住又看向他的红耳朵,被他恶狠狠一瞪。
徐姑父在餐桌上问:“听正则姑妈说你也是甜品师”
她点头,嘴里嚼着肉片,一时没出声,话头就被徐思齐抢去,“可不,甜品师底下的小学徒,资历比我还浅。”
说完,挑衅地朝宁夏飞去一眼。
宁夏看看面无表情的徐正则,他没跳脚,她就更加无所谓了。
徐姑妈用眼刀剜徐思齐,“你知道人家小夏做什么呢,少在这胡说八道”
徐思齐说:“你们爱信不信。”
徐姑妈和徐姑父相互对视,拿胡闹的儿子没辙。
“是真的。”宁夏慢慢咽下嘴里的肉片,夫妻二人闻声望向她,她看着他们,笑着开口说,“小齐说得没错,我的确资历浅。”
徐正则瞅她一眼,没说话。
徐姑妈面色如常,只说:“他怎么知道”
宁夏含笑睨向徐思齐,刚要说“我和他是同事”,徐正则淡淡:“年后我把她安排进万斯年工作了。”
宁夏、徐思齐:“”
真是分分钟说谎不打草稿呀。
徐思齐闹不清楚状况,不再找宁夏麻烦,而是开始沉思。
反观徐姑妈对徐正则的夸赞褒奖,徐姑父就要冷静许多,“小夏之前在哪儿工作啊”
宁夏索性就交给徐正则去回答。
徐正则接收到她“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答得迅:“他舅舅的西饼店。”
“哦”徐姑父了然了,夹着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慢慢嚼着。
之后徐姑父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冷淡了,宁夏想,大概是把她当成顺杆子往上爬的女孩了。
而徐姑妈依然乐呵呵,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丝毫不减热情。
状况百出,宁夏原先的计划有些张不开口。
到最后一直都没有张开。
饭后,陪徐姑妈聊天,说到他们家房子的拆迁问题,她和徐姑父都舍不得这套老房。
徐姑妈话匣子停不下,宁夏想走,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徐正则接到一通电话,要出门。
徐姑妈问他去干什么他也不说。徐姑妈让他顺便将宁夏送回家,他也没答应。
徐思齐全程盯着他,他一走,也借口出去了。
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宁夏、徐姑妈和徐姑父。
宁夏又稍稍坐了坐,八点钟一到,起身告辞。
回家的路上,走上地铁站的自动扶梯,周遭人来人往,她低着头轻轻笑。
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其实也并不觉得遗憾。
她静静想了许久。
出站后一个人独自漫步,月光皎洁如水,月亮是圆的,她别有闲情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四月中旬。
心里格外宁静,她给叶昭觉打了个电话。
他手机可能就在手边,接听得很快,“回来了”
“还没,快到家了。”她走在人行道上,一会儿抬头看看天空,一会儿低头看看地砖,说,“叶昭觉,我觉得吧,人还是不要有那么多杂念比较好,踏踏实实往前走,也不要去想什么捷径,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也争取不来。”
她这样没头没脑地说一堆,叶昭觉安静地听着,不做打断。
“我没能通过她姑妈的关系争取到机会,我说不出口。可是叶昭觉,我一点都不失落,如果我真的张口了,被别人瞧不起,那才会让我感到无比失败。”
“看来我们小夏通过这件事,感悟很深呐。”低低的调笑口吻。
他就是这样,总能在最合时宜的时间,令她身心放松。
不知不觉,又经过那家五星酒店。远远看见喷泉的瓷砖上坐着一个人。
走近些,现是徐思齐。
他也看到了她,目光一直正对她。
“我看见一个同事,先挂了。”宁夏对叶昭觉说。
他叮嘱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收线后,宁夏向徐思齐走去。
喷泉水声气势如瀑,她站他面前。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说:“你不怕背后打湿么”
徐思齐坐着不动,笔直看着她,“你和我哥怎么回事”
宁夏说:“你去问他吧,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沉默一会,又问:“你怎么在这,我哥叫你来的”
“你哥”宁夏思绪一转,指指他身后的酒店,“他在这里”
徐思齐反应过来她只是路过,撇开目光,不吱声。
看来他是在有意回避什么,宁夏想起上回在这里遇见徐正则,不禁有些感叹,他不把客人带到万斯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