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看了我一会儿,道:“我不想睡,我陪着你。”
我笑道:“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陪我?好啦,你闭上眼睛,乖乖地睡,我坐在这里看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陈零这会儿真像个小孩子,耍赖道:“一起睡。”
我可不敢再同他一起睡,到底年纪渐长,要避嫌了。因此只是口中哄他,让他握着我的手睡去。
陈零很快就睡熟了,手却仍是不肯放开我,我稍稍向外一挣他就惊动,我心中暗暗叫苦,其实我也是又困又累,但也只有由着他。
过了年,我就又长大一岁了,闲时常常感慨我的“十三岁”实在是有够惊心动魄,不知道我的“十四岁”会不会安稳静好?
零,十五岁了呵,是个大孩子了。再过得几年,等他脱离年少的稚气,还会是这样纯净明媚着吗?等他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怪6离之后,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吗?
而我,冒牌的陈婴,我的命运究竟会走往何处?
天性中的悲观一时占了上风,我怔怔看着零恬静的睡容,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不,这个世界不许人颓废,也不许人落泪。何必让眼泪淹没你自己?
擦干泪水,我微微一笑,既然不是一个能够深刻的人,那我宁愿浅薄并俗气地享受人生这短暂的幸福。零,你不可以后悔哦。
此时万籁俱寂,无人打扰,眼前的美少年又在沉睡中,全然不知我的心理活动……上帝,容我小小地犯罪一下。帅哥当前,有便宜不占是浪费啊。
轻轻俯下身,我将嘴唇印在零的唇上,很小心很小心地啵了一下。不等我离开,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突然伸臂搂住了我,加深了这个吻。
仅仅是嘴唇相碾的亲吻,因为他的颤抖和紧张而加倍的惑人,我试探地伸出舌尖去,零全身一震,随即聪明地学会举一反三攻城掠池。我觉得一向有点消极怠工的心脏此刻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工作热情,它正在努力向全身的血管输送着大量的沸腾的血液,然后它自己还很不安份地荡来荡去,只差要蹦出胸口了,这一切的直接后果就是让我
周身热手脚无力………………
“还装睡,给我起来!”好不容易才推开这个贪得无厌的小鬼,我又羞又气地叫。
陈零嘴角噙着笑意,从眼皮底下观察着我,手脚摊开在床上继续摆出熟睡的样子,而且居然还开始打呼。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把捞起他的脚开始搔他的脚心,陈零马上大笑着跳了起来。
“你装睡!”我气呼呼地指责他。
陈零笑道:“我真睡着了,不过后来又醒了。”
“鬼才信呢。”哪能醒得那么巧,偏偏我偷袭的时候他就醒?一想到自己被反偷袭了,我就不由得脸上烧,想想这种情景还要和他争论是不是装睡,我也实在是够笨的。连忙站起来要逃。
陈零赤着脚跳下床来捉住了我,将我抱在怀里,眼底满是欣喜,将脸颊在我脸边轻蹭,声音微哑地道:“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完了,被抓了现形,我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了。可是坐以待毙不是我的习惯,我厚着脸皮道:“谁说的,我只是看你长得好看,一时忍不住亲一下,这和喜不喜欢你没有必然联系。”
上帝基督耶稣圣母玛利亚,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这么嘴硬了。否则像这样被零气急败坏地捉住狂吻,后果就是那一整天,见到我的人都怀疑地不住瞄向我肿胀的红唇,而我就一脸严肃地宣布这是爆辣牛筋吃太多的缘故,并且拒绝看向陈零那张得意地偷笑的脸。
出了正月,李少和陈棋商量着要去虹风国一趟,查看设在那里的银庄帐目,似乎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虹风国位于凤麟与玄鹰之间,国土面积大概只相当于四分之一个黑龙江省,据说那里耕地与森林资源很大,还有一条穿越了幽都、玄鹰、虹风三国的江河,这条江在幽都被称为“扎合江”,意为生命之源,而在玄鹰和虹风也沿用了这个名称。虹风虽然邻近玄鹰,但却没有玄鹰人那种好武的习气,民风与凤麟人相近,尚文不尚武。
在虹风还有着已经历几百年风雨的古寺群,其中有不少仍是香火鼎盛之地。
我在凤栖已经待得不耐烦,因此缠着他们也要去虹风玩一玩,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答应,后来我不得不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丢脸的手段才换取国主的口谕同意我出国。
我知道以一个成熟的人的眼光来看,我这么贪玩是给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增加了不稳定因素,是很该被鄙视的。可是,我要强调这个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我的生活空间骤然缩小了很多,在胤川的时候就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凤栖当上公主之后就更没什么理由出门去荡。难道能把每隔三五天逛一次王宫当成休闲
活动吗?我的白头都快因此提前出世了。又不能上街又不能上网,想看个电视都没有,我的生活是多么无趣啊!难道要让我心甘情愿地住在笼子里当金丝雀吗?当然不!我要旅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