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廊下了。来的人也打赏过了。因为姑娘在这里,就不叫他进来回话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进来禀道。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想起评剧花为媒里的几句唱词来: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称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它不薄又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的什么赤金钩。……巧手难描,画又画不就,生来的俏,行动风流,行风流动风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透这位好姑娘是几世修。美天仙还要比她
丑,嫦娥见她也害羞。年轻的人爱不够,就是你七十七、八十八、九十九,年迈老者见了她,眉开色悦赞成点头,世界上这个样的女子真是少有,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这样的美少女成天在身边转来转去,侍候着穿衣叠被端茶送水,我还真不相信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们会不动心不动情。难道在这里也会生贾宝玉和袭人那样的事吗?我实在难以想像陈零搂着丫头的脖子硬要吃人家嘴上的胭脂的样子。
对了,古人不是都很早熟吗?十几岁就成亲了,在这样的大户人家,正式成亲之前有几个通房丫头甚至小妾,大概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那陈零会不会也……
那丫头被我盯得有点毛,找个借口就退出去了。
我把目光转向陈零,死小孩,你要是也学人家搞三掂四的我就……唉,不要那样看着我,那种无邪的眼神看得我觉得自己好邪恶,刚刚的想法实在是太猥琐太卑鄙了,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七哥,你是天使。”我伸手在他头上摸摸。
陈零呆呆地看着我,天哪,这种天使才会有的纯真表情让我没有抵抗力了。我忏悔,上帝啊,原谅我吧,我刚刚不该胡思乱想的,我家陈零怎么会变身成狼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啊。
“妹妹,你的表情怎么好像很……很……”陈零一时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了。
我回过神来,不对啊,我不是应该烦恼敏儿她们的事吗?怎么思维一下就跳到“宝玉与袭人事件”上去了?绝对是被那个美貌丫头给震的,晕了我。
“oo7,刚才那个是谁?”
“见夏啊。”
“哦。”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怎么会呢?”
“可是你好像心虚的时候才会正正经经地叫我七哥,今天我听你叫了两次。”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装傻是我的强项,反正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你没证据。
慢吞吞地再吃几口冰酪,我道:“闷死了,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里?”
“响溪老街。”
“诶?不行啊,大哥说了不许再随便带你出去。”
“我们偷偷出去,大哥不会知道的。”
“天色都晚了,快吃晚饭了。”
“出去吃嘛。把你的衣服借我穿,我装成男孩子,不会有人知道的。”
陈零到底拿了一套他的衣服给我穿,单叫了小萤火虫跟着,三个人偷偷溜出门去。
傍晚时分的响溪老街尤其的热闹,卖小吃的、杂耍的,还有烟花女子站在门口揽客的。
我们先在小摊上吃了热乎乎的荠菜馅小馄饨,又到另一个摊上吃了羊杂汤,再逛去吃冰沙绿豆汤……吃得小萤火虫抚着肚子不住打嗝。
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我便挤过去看,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面前摆了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放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小竹椅,上面蹲着一只大蛤蟆。我不由得向后躲了躲,生怕那只蛤蟆会突然跳到我身上来,但又好奇,舍不得不看。
陈零从后面扶住我的肩膀,道:“这是表演蛤蟆教书的。”
“什么?蛤蟆还会教书?”我诧异。
只见那老者拍拍身上挂的布袋,从里面又跳出七只小蛤蟆来,规规矩矩地在那大蛤蟆前面排成一列。老者将手一拍,大蛤蟆呱地叫了一声,七只小蛤蟆也呱地叫一声,大蛤蟆叫三声,小蛤蟆们也叫三声。不论大蛤蟆叫几声,七只小蛤蟆都跟着叫几声,倒真有些像大蛤蟆在教小蛤蟆们读书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有的便掏出铜板扔
到老者张开的布袋里。
陈零叫小萤火虫也扔了钱,然后拉着我的手从人群里挤出来,道:“那边好像还有别的玩意儿,咱们过去看看?”
我瞅着他笑,他被我笑得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我。我搬着手指头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嘿嘿,七个。”
小萤火虫咕地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又捂住嘴,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零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小萤火虫指着我道:“姑娘也太促狭了。那些小蛤蟆是七只,少爷们不也是……嗬嗬嗬。”
陈零这才明白我是借那七只小蛤蟆来取笑他们兄弟,也笑了,道:“我们要都是小蛤蟆,那妹妹呢?”
“我是教你们念书的大蛤蟆。”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