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出城时见到过伪装成贼寇的府兵。”虽然那些人穿得跟先前抓到的孤鬼没什么两样,可受过训练的伏兵,行走坐卧,一举一动间皆打上了特殊的烙印,打眼一看就能瞧个真切。
“果然是同知府。”
皱眉,阿玲面色复杂。心下有些沉重,但顷刻间悉数转化为决绝。
同知又如何?依前世结局看,两者间就是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比起上辈子,现在她还有玉哥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玉哥哥那边人手可还充足?”
陈阳面露迟疑,小王爷再三嘱咐过,不可以让蒋家姑娘置身险境。呆在旁边他瞧得真切,小王爷这次是真上心了。往常他哪有过这方面的顾虑,任务要紧,别人死活与他何干,这次只是胡姑娘一点担忧,竟让他跟他喂起了招。
“尚可。”
“陈阳大哥没说实话,虽然兵在精不在多,可本州府兵也不是酒囊饭袋。实力悬殊没那么大时,人数多的一方占据优势。”
陈阳沉默,心下无语泪千行。小王爷,您让我怎样面对突然敏感起来的蒋家姑娘。
她果然猜中了,玉哥哥又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告诉她。满满的全是心疼,焦急担忧了几天的阿玲决定不打算再忍了。
“蒋家这次也带来了不少人,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排兵布阵我一窍不通,陈阳大哥是玉哥哥的左膀右臂,此次前去由你全权负责。”说完阿玲走向室内,小跑着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盏镶嵌着金玉的牛角。
“这是商船调动时的号角,”阿玲转到正面,给他指着正中央鎏金的“胡”字,然后双手捧起来交到他手上。
揉揉泛青的眼,看着面前蒋家姑娘大眼中的祈求,陈阳终于突破小王爷的威胁所带来的心理阴影,郑重地从她手上接过号角。
手上一松,迎着夕阳,阿玲脸上扬起春花灿烂般的笑容。
“多谢陈阳大哥。”
甜甜的声音传来,配上少女绝美的面容,看得陈阳一阵目眩神迷。
这可是未来的侯夫人,遏制住自己心理不该有的念头,双手紧握住号角,他飞快转身向后走去,摒弃杂念全身心投入到排兵布阵中。
是夜,蒋家船队行驶至虎牢峡外,遭遇水匪围困,一时间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月色下的虎牢峡阴暗幽深,两侧几乎笔直的峭壁上怪石嶙峋,火光中如一头头奇形怪状的凶兽,叫嚣着吞并夜行的船只。
虎老峡深处,水匪后方船只上,望着前面冲天火光,箫矸芝面露快意。
“蒋雪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明明不久前她还是青城有名的才女,眼见着前方一片坦途,正待高歌猛进之时,却突然被人从云端跌落下来。仅仅是一次意外,她便如跌到无底洞般,每次觉得最糟糕不过如此时,总会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直到如今她遍体鳞伤,连最引以为傲的容貌都被毁了,手中更是只剩最后一点势力。
这一切都要拜小王爷所赐。
小王爷她动不了,那就动他最为在意的蒋雪玲。
“全力攻击蒋家商船。”
“保存实力,留作狙击广成王。”
两道颇具威严的命令声几乎同时传出来,大部分水匪纹丝不动,听命于后面吴同知,见此箫矸芝安排的小部分人举止也犹疑起来,一时间竟是无人行动。
“同知大人先前曾保证过,此次行动一切遵照阿慈意思。”
吴同知轻蔑地看了箫矸芝一眼,若不是需要她的人打前哨做掩护,一介声名狼藉的女子,他理都不会理。
“此一时彼一时。”
“同知大人莫非要过河拆桥?”箫矸芝面露危险。
“沈姑娘不必如此,本官可不是被吓大的。今晚若不能手刃广成王,彻底将他之死归结为意外,你我二人后果可想而知。”
吴有良从没想过要保住箫矸芝,不过此刻他还要用她的人打掩护,所以又加了一句,势必把两人绑在一条船上。
“同知大人经历西北战场,手上可没少沾血,您的胆量阿慈自是知晓,相比而言您的谋略还是有些欠缺。大人莫非不知道,打蛇打七寸?”
“七寸?”
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箫矸芝缓缓点头:“广成王的七寸,正是蒋雪玲。”
说这句话时她口气有些酸涩,虽然被小王爷害成这样,可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他的强大。论容貌,毁容前她美艳无双,远远比过小家碧玉的蒋雪玲。论才学,她没少从奶娘口中听说阿玲如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她那半吊子水平,哪比得上自己让书院师长都多番夸赞的博学。
这般凭借好出身只知吃喝玩乐,万事不管的阿玲,凭什么能得到小王爷青眼。
反正她就是看不惯阿玲。
“同知大人也是男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对一个女人关照有加。广成王武艺高强,小小一个虎牢峡不一定能困得住他。借着前几日烧船之事,他成功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