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阿玲便自告奋勇过去处理。
套上马车从蒋家出来,一路往西,路过箫家门前,听到前面的吵嚷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阿玲就看到了昨日梦中熟悉的淡青色衣袍。
“玉哥哥!”
梦中淡青色衣袍的少年也是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熟悉的景象让阿玲不自觉叫出声。
“停车!赶紧停车!”
马车在箫家门前停下,顾不得青霜伸过来的手,提起裙摆阿玲利落地跳下去,飞也般冲到乞丐旁:“住手!”
“你们住手!”
十几个乞丐围着沈德强,拳打脚踢连带吐唾沫正打得痛快,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急切的喊停声。
“娘希匹的,这小白脸还有人来救,不会是相好的小丫鬟吧。”
背对着阿玲,领头乞丐皱眉。他虽然终日没脸没皮以要饭为生,但打女人这种不如的事,他还真干不出来。
怎么偏偏来个姑娘,真烦人。
心烦意乱之下,他手下拳头不由放轻。
沈德强原本被揣得眼冒金星、脑子更是嗡嗡的,这会可算得到了个喘息之机。当下一声略带喘息的“住手”传来时,略显熟悉的声音让他心下百感交集。
从出箫家门到现在,他被打了有一阵子。刚开始他还朝箫家大门呼救,可早已被骂怕了的门房这会紧紧关住大门求助无门他转向路边,虽然尚在清晨,可箫家门前还是有不少人经过。听到他的呼救声偶尔会有人探头过来,可当听到乞丐的咒骂声后,多数人直接扭头离开,剩下没走的少数也是跟着一同咒骂箫家,趁着会冲空当上来偷摸踢他几脚。
任凭他喊破喉咙,直到被揍得感觉全身散架,都没有一个人来帮他。渐渐地他已经开始绝望,没想到这时候小表妹突然出现。
这会他心下十分矛盾,既希望阿玲能救他,又不希望被她看到如此狼狈的一面。这股犹豫只存在了片刻,刺骨的疼痛传来,求生的让他忍不住张口。
“表妹。”
“哟,还真是老相好。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表哥表妹天生……”领头乞丐语调。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站在他对面,直冲着阿玲的小乞丐迟疑道:“老……老大。”
“干嘛,我还没说完,表哥表妹天生一……”
“老大,好像是蒋家姑娘。”
“什么蒋家姑娘、李家姑娘!”
常年乞讨受尽人白眼,好不容易借助箫家之事泄下,随手打人非但没有被人指指点点,反倒让路过百姓拍手称快,领头乞丐别提有多痛快。这会好事被小表妹打扰了,烦躁之下他口不择言。
刚说出来他就顿住了:“蒋家姑娘,你说得是哪个蒋家?”
“咱们青城姓胡的,最出名的不就那一家。老大,刚这小子好像说过他不是箫家人。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拜师仪式上,蒋家姑娘的表哥胳膊肘往外拐,一心袒护箫家那黑。”
他这么说,旁边也有乞丐想起来了,“那表哥不就是名满青城的大才子沈德强。”
“我见过沈德强,好像……还真跟刚才那人有点像。”离沈德强头最近的乞丐打量着他鼻青脸肿、满是口水的脏兮兮的脸,这张脸这会已经看不出模样,但他依稀记得刚没开始打时那张清秀的脸。
还真是蒋家姑娘?领头乞丐扭头,正好看到跑到他跟前的阿玲。眼见着她要撞上来,他下意识地闪到一边。
“景……”
从他旁边路过,阿玲冲进去,看着里面淡青色衣袍的少年。刚张口喊出第一个字,看到那张脸,她剩余两个字咽下去,连带着提起来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沈德强?”
虽然地上那人已经被打得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可自幼一起长大,又加上最后三年朝夕相处,阿玲又怎么会认不出他。
“表妹,救救我。”
脑子单线程的阿玲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连珠炮般问道:“你不是偷了沈家银票和身份文逃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哦我想起来了,你跟箫矸芝走同一条路,凑一起了是不是?可那你也该跟她一起离开,怎么会出现在箫家门口,还被这么多人打?”
还有这等事?
旁边围着那十几号乞丐瞪大眼,看一眼沈德强,再偷偷瞄一眼旁边阿玲。
这几日倒春寒,天本来就冷,加之鉴湖码头边风大,阿玲出门前,方氏特意找出那件火狐皮大氅给她裹上。不带一丝杂色的火红色围着阿玲脖子转一圈,衬得她白皙的面色多了几丝张扬,连带着素来精致的眉眼也多了几分开阔。
蒋家姑娘不常出门,青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有先前院肚兜之事后貌若夜叉的传闻在那,众人对她相貌的期待值不是很高。因为期待低,如今乍看到这么个面色白净、双眸含笑的姑娘,竟觉有些惊艳。
常言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蒋家情况青城所有人都知道,万贯家财只得那么一个姑娘。作为姻亲,沈德强这位正儿八经的表哥,也是市井传闻中蒋家姑娘日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