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恐惧,下定决心。
伺候阿玲梳洗完后,挥退其他人,进拔步床站在梳妆镜前,她“嘭”一声跪下了。
“姑娘,青霜一直有事瞒着您,小王爷他……”
“玉哥哥,”看青霜紧张的模样,阿玲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想起昨夜那个梦,那句低沉悦耳的“你喜欢我”好像还回荡在耳边,她问话的尾音带上了几丝自己也不易察觉的心虚。
“小王爷欺负青霜倒没什么,只是奴婢担心他……欺负到姑娘头上。”
阿玲只觉脑子中“轰”得一声,颤抖道:“他当真欺负你了?”
“奴婢无碍,只是担心姑娘。您是要继承蒋家家业的,若是小王爷他别有用心……”
看来没有错了,阿玲只觉一颗心止不住往下坠,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放心,我定会给你做主。等下我便禀报师傅,今日他若不给你个名分,这征募军饷宴咱们就不开了!”
没想到玉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其实阿玲也不是没有察觉,偶尔他会用一种很恐怖的目光看向青霜,而每次见到他青霜也都会格外紧张。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做客蒋府,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名分?”满心激动和担忧的青霜愣住了,“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奴婢与小王爷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往下坠的心瞬间止住,阿玲疑惑道:“可他不是欺负了你?”
“王爷以姐姐为要挟,命奴婢背着姑娘做了些事。”
“姐姐?”
“奴婢的姐姐正是青玉……”
青玉!重生后第一日丢失百蝶纱衣的记忆袭来,那时她就觉得青霜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可一时半会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会她终于想明白了。前世箫矸芝身边有个足智多谋的丫鬟也叫这名字,变卖蒋家祖宅时,更是她出面同她交涉,将房契递过去时她突然问了一句:
“不知胡姑娘还记不记得青霜妹妹。”
那时离青霜被奶娘责罚至死已经过去好几年,一时半会她还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而她依稀记得,在她面露懵懂不解后,青玉脸上浓烈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仇恨。
原来两人是姐妹,那前世的仇恨也就有了解释。
“那你们两姐妹,怎么没有一同进蒋家?”按理说这种嫡亲姐妹,牙行也会照顾些。
“因为奴婢刚出生便被爹娘送了人……”
青霜用尽量简短的话语,将自己与青玉相认,然后书院被小王爷逼迫陷害拿肚兜陷害箫矸芝的种种事情说出来。
“肚兜之事刚出时,本来奴婢想告诉姑娘,可他用青玉姐姐作威胁。本来奴婢以为他是向着姑娘的,存了点私心也就没说。”
原来在书院让箫矸芝大大出丑的肚兜之事是玉哥哥所为,这会阿玲心也不悬了,而是甜滋滋的,甚至她唇角也漾起一抹笑意。
阿玲虽然情窦未开,但她也不傻。昨晚脸红心跳时没反应过来,可昨夜的梦却让她意识到,或许自己是真的喜欢玉哥哥。
“玉哥哥在暗中帮我?”
姑娘啊!青霜无奈道:“不是奴婢多想,小王爷此举或许另有深意。他来青城的目的是征募军饷,而蒋家正好不缺银子。青城谁不知道老爷疼姑娘,帮姑娘比帮老爷还有用。”
谁不爱银子?出身贫穷青霜比自家姑娘还要清楚银子的好。小王爷那么深的心计,谁知他是不是故意骗自家姑娘。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换做前世的阿玲,肯定想都不想便否定,哪有人会那般心机深沉。可前世因万贯家财而落到那步境地后,重生回来她多了几分谨慎。心中甜意渐渐褪去,她恢复冷静。
“无论如何先忙完今日征募军饷之事再说,就梳个清爽点的型。”
陈志谦现,明明昨夜还对他关怀备至的傻丫头,今早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冷静下来,而且趁人不备瞥向他的目光中还多了几丝审视和戒备。
虽然她自以为藏得很好,可就她那单纯到能让人一眼望到底的心思,谁会看不出来?
有蹊跷。
想到自己昨夜定好的会,他压下心中焦躁。泰然自若地用完早膳,先行一步上了带有王府标记的马车。
这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而是让州里派来的府兵随侍前后。身着金甲、手持大刀的府兵将王府棋子高高举起,左右开路,招摇过市好不威风。
后面坐在蒋家马车内的阿玲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般骄傲的少年不屑于用计骗人,这样想着她隐隐放心。
而她很快现自己放心太早了。
云来楼早已开门迎客,作为地位最为尊崇的,小王爷压轴登场。
蒋家马车绕近路早一步到达,作为记录捐赠数目之人,阿玲坐在门口,而她位置离着几乎与箫家亲近的绸缎商比较近。还没等她坐定,外面已经传来“广成王到”的传唤声,厅内迅安静下来,原本与阿爹寒暄的几人也各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