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锐,那是给病人治病的药丸,你又不懂抢去做什么?”罗大夫气呼呼地瞪着儿子。
对于父亲的怒喝,罗璟锐根本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查看着药瓶和纸张,眼底蕴藏一丝灼灼精芒。
片刻罗璟锐将药瓶和纸张放在桌上,黑衣男子即罗璟锐的侍从南风拿起来还给了罗大夫,罗大夫急忙接过来,同时狠狠剜了南风一眼,而南风面无表情地站回罗璟锐身后,气得罗大夫直喘粗气,警告似的瞪了瞪儿子,这才离开了房间。
罗璟锐边优雅品饮清茶,边打量着杨梦尘。
相比于她三个哥哥明显的紧张局促,她始终波澜不惊,正是这份仿若泰山压顶却面不改色的气度,令他暗暗心惊,一个农家小姑娘缘何会如此从容不迫?
而杨梦尘也没说话,面对罗璟锐探究的目光,神情坦然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时候谁越沉得住气,谁才能掌控主导权赢得最终胜利,这是她前世无数次谈判的经验。
记得她刚开始摆地摊学做生意,因年纪小且老实木讷经常被人欺负。
直到遇见方辰旭,一个奸猾狡诈又无赖强横的人。
方辰旭时常会来她的摊位,买东西时会为了一毛钱跟她争论得面红耳赤,不买东西时也会说她这不好那不对,如果她不回应,方辰旭能在她旁边喋喋不休一整天,如果她回应,方辰旭就越说越来劲。
在日复一日争论中,她的胆量逐渐增大,心智逐渐成熟,为人处世逐渐圆润周到,生意也蒸蒸日上。
若不是方辰旭的毒舌和鞭笞,她不会不服输而一直咬牙坚持,不会不断提升自身才能和见识,不会在之后面对各行各业,甚至各国谈判精英时胸有成竹,气定神闲,最终取得一次次胜利。
她很感激方辰旭,尤其知晓他是商界龙头冥煌集团创始人,比她更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后,更是万分感佩,故而她才会留下遗嘱,将名下所有产业托付给他。
虽说罗璟锐精明冷傲,但终究只有十岁,相信比前世那些沉浮商海几十年的老狐狸们相差甚远,何况这是互惠互利,她笃定罗璟锐不会拒绝。
良久之后,罗璟锐忽然出声问道:“杨姑娘懂医术?”
“我懂不懂医术跟合作有关么?罗大公子打理杏林堂事务,难道也懂医药?”杨梦尘不答反问。
罗璟锐一噎,清尘面容却渐渐变得凌冽:“杨姑娘若不懂医术,如何甄别药方能否制成成药?杨姑娘若不懂医术,所谓的治病良方从何而来?又如何保证制成成药后不会伤人性命,危害杏林堂声誉?”
“一听罗大公子这话就知道你是外行。”
仿佛没看到罗璟锐微变的脸色,杨梦尘淡淡道:“虽说医药不分家,但医者未必全懂各类药材的功效作用和配伍禁忌,而药者未必会诊脉开方,如果罗大公子不信,可以问问罗伯伯
只要知道大夫所开药方上的药材能治什么病,有没有配伍禁忌,我就可以确定能否制成成药
至于我的良方从何而来,请恕我无可奉告,不过罗大公子尽管放心,我还要靠着那些药方赚钱养家糊口,自然绝不会允许所制出的成药有一丝纰漏。”
罗璟锐似笑非笑:“杨姑娘倒是实诚。”言语间滴水不漏,以致他无法从中判定她究竟是否会医术。
“合作的要条件就是诚信,罗大公子说是么?”杨梦尘丝毫不在意他正话反说。
罗璟锐第一时间追问她是否会医术,只怕不是罗璟锐想知道,而是南宫凌飞。
昨天罗伯伯也曾说过,有了那株人参那个煜儿或许能够多活几年,难道那个煜儿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如斯地步,所以南宫凌飞才会如此迫切地寻医?
“说到诚信,我想问杨姑娘何以提出那般荒谬条件,似乎与杨姑娘所说的诚信不符吧?”
“罗大公子请说,我洗耳恭听。”
“父亲答应杨姑娘每教一种制剂方法给一千两,我没意见,不过所有成药销售金额杨姑娘居然要占两成,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还有杨姑娘手里的方子,杏林堂完全可以出钱买下来,没必要给杨姑娘一半份子,不是么?”
“罗大公子此言差矣。”杨梦尘淡然道:“每张方子制药所需的辅助材料不同,且可以制成多种剂型,每种剂型的药用价值自然也不同,我只占两成已经很吃亏了而我的方子……”
一瞬不瞬地直盯着杨梦尘,罗璟锐如墨眼瞳里一丝煞气隐藏在兴味背后。qiushu
“而我的方子虽不敢说有上千张,至少也有几百,且每张方子在东楚,乃至整个天下都是独一无二,万金难求的,罗大公子确定杏林堂有那个财力全部买下来?”杨梦尘似笑非笑道:“当然,罗大公子可以使用特别的方法谋取。”
这个特别方法无非是以权谋私,罗璟锐和南风自然听懂了。
“大胆!”南风冷声呵斥道,大公子素来光明磊落,这个小姑娘竟敢污蔑大公子,简直找死!
杨梦尘丝毫不为南风的凌厉杀气所动:“合作讲究的无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