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轲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
这名老人的身躯略有些佝偻,满头及肩的白发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催动似的,向两旁微微荡漾;他的半张脸都被他那及膝长袍上、竖着的衣领罩住了,也看不出具体面容。值得一提的是,老人的额头正中有一个诡异的印记正如晨星一般闪烁着。
他张大了口,有些吃惊,“你……你是……”他本来想说你不是那尊石像吗,忽地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九曜?”
“还记得我的名字,还算不错,不枉我在外面等了你五个小时。”
“五……五个小时?”高轲咽了口吐沫,想要问‘什么五个小时’,但是又被九曜那锐利的目光逼了回去。说实话面对九曜,他不知怎地有股胆怵的感觉,更可悲的是这股感觉不是源于他,而是缘于他记忆中的风释然。
“哼,转世了以后还是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狗改不了****。算了,我也不跟你置这个气了,这么多年我也被气习惯了。你听好了,我只解释一遍,我不想再重复。”
“嗯嗯嗯!”高轲连忙点头。
“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你熟知的那个宇宙,而是宇宙的‘里暗面’,也就是所谓的‘无尽虚空’。”
高轲张了张口,刚想问什么叫‘里暗面’,‘无尽虚空’又是什么?就被九曜打断道:“不要问我什么是‘无尽虚空’,也不要问我什么是‘里暗面’,我不想给你解释,或者说即使解释了,你那榆木脑袋也理解不了,你就记住这个名字就行了。”
听到这么**裸的鄙视,高轲只感到欲哭无泪,心道:“难道我在你老人家眼里就笨到这个地步?”
“现在你所处的位置,是在世界树的根须上。”
“世界之树?”高轲蓦地响起风啸的话,妖精之森是一颗世界树的种子,不由得问道:“是妖精之森那一棵吗?”
九曜看了他一眼,“你还不算太笨,还没有白痴到问我这是不是‘支撑起整个宇宙的那棵世界树’的地步。”
高轲干笑了两声,他可不敢说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支撑起整个宇宙的世界树’。
“我们妖精之森的这一棵,只是那棵真正的世界之树的幼苗;或者说,所有的所谓的世界树都不是真正的世界树。真正的世界树只有一棵——就是从亘古开始、演化成整个宇宙的那一棵。
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世界树在不停地演变,而宿命律则保证了世界树按照既定的规则生长下去;但既然是树,自然有许多枝杈的产生,某些不可辨知的命运就会导致它旁生枝节、形成许多不必要的枝杈。不过这些枝杈都会被宿命律剪除掉。
但也有例外,一些经过因果律计算的枝杈,因为成功逃脱了宿命律的纠察,虽然被剪掉,依然存留着,只不过它们被封存在时空乱流中。你之前所处的那处空间就是一支被剪掉的世界树的分叉。”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了,高轲张大了口,久久说不出话来。
九曜完全没有搭理他震撼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既然是封存的,那么它的时间就是静止的,它里面的一切事物都是静止不变的。直到你进入的那一刻,它才开始真正运作;不过它即使运作,它里面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也有很大的差异,这也就是你觉得在里面呆了好几天,而我只在外面等了五个小时的原因。”
高轲咽了口吐沫,“可是……为什么我出来以后是在……无尽虚空里?”他其实很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不是在妖精之森里,风狩她们在哪里?’不过鉴于九曜那脾气,他不得不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政策。
“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所处的那个分叉、被封印在了时空乱流里;你以为除了‘无尽虚空’还有哪里配称为时空乱流?只有这里才没有准确的时间概念,所以所有的‘隐藏的枝杈’都是被封存在这里的。
而世界树幼苗的根须却能够穿插‘现实世界’与‘无尽虚空’;所以我才能够靠着妖精之森的世界树根须、从‘现实世界’直接连接你所处那处‘空间’,把你从里面拉出来。
当然要从茫茫无尽虚空中找到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坐标来定位,好在你有时间座钟,靠着它的特性,你只要引出‘事先计算好的、隐藏在你那处空间的、它的分身’,我就可以直接定位你所在的空间了。
所以你醒来后,才会出现在世界树的根须上。看到你头上那个黑洞了吗?那个黑洞后面、就是现实世界妖精之森所在的位置。”
“哦……”听到这里高轲才终于把前因后果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来是你用世界树的根须、把我从那个空间里拉了出来啊。可是……那个空间呢?它在哪?”高轲边说边左右瞧了瞧。
“不要找了,我们已经远离它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为了逃避宿命律、它是‘以静止不变的状态’被封存在这里的;而你的进入却使它从新运作了,你当宿命律是什么?白痴、二货?当它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