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我的高中学习生涯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我喜爱的大学专业学习。我的专业也算是一个冷门专业吧。考古。不过我比较喜欢历史,同样也喜欢探险,考古是历史和探险的结合,所以这就是我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等我从学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激动,迫不及待的想与家人分享。
记得我拿到通知书的那天,天下起大雨。遮住了来来往往路人的视线。雨水连着线像从水枪中喷出的一般。噼噼啪啪的打在街道两旁店铺的雨搭上面,溅起很高的一层水花。那天正好妈妈没有带雨具,我便拿着雨具在车站等着她。狂风吹斜了雨滴的方向,即使有车站的防雨搭,我仍是裤子被浇湿了。贴在腿上再被凉风一吹感觉非常的寒冷。
公交车到站,虽然开得很慢,但也溅起了水花很巧合的落到了一个等车人的身上,那白色的衣服贴上灰色肮脏的小花,那人皱起了眉头。不久妈妈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依旧笑得那么温暖,我现在才知道那一幕将永远铭刻在我心中最深处。
妈妈要穿过马路朝我这边走来,我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仍旧显得那么阴翳,那个高大的影子拉住她,让她停在路中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妈妈被迎面而来的车撞飞出去。
那一过程一直停留在我脑中最痛的回忆中,尖锐的刹车声里混着丝丝阴恻恻笑声,那黑影回过头嘴角弯曲,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却显得那么恐怖幽暗。我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象征死亡的笑容。
我的妈妈躺在地上,血混着雨水流出一片。我的心就要碎掉。双眼冒着怒火,我相信那双眼睛放出的骇人目光,足以威慑住那只该死的东西,因为当他和我对峙时,那惴惴的表情早就泄露他内心的恐具。我的全身颤抖着,我想立刻撕裂他的身体。可那个“人”像看出我的意图,转眼间消失在黑夜中。我想追过去可妈妈还躺在那里。
冰凉的手术台,却不及她身体的冰寒。在我见到她最后一眼时,她依旧嘴角噙着暖心的笑容,就如她睡着时正做着甜美的梦一般。我颤抖的手笨拙的想拂去她额头上的碎发,可我做了很多回依旧没有成功。我悔恨自己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我记起曾为她梳头的样子,总是笨得把她弄痛,可是,现在她却永远都感觉不到痛了。
妈妈的眼闭上了,我以为她还会醒来,她只是睡着了。但是,无论我如何呼唤她,她依然紧闭双眼。看到她如此我几近绝望。突然,感觉生活乏味,好想就此解脱。与其痛苦的活着,真不如就这样随着风而去。
我站在高楼之上,感受着风从身边来回的穿梭,张开双臂,身子只要上前一倾,我就会像一片飘落的叶子,可以抛下一切再也不会有伤痛。
“不,不要!”一阵柔风吹向我,带着缠绵的温柔拉住我,感觉心中沉淀无尽的离殇与丝丝相遇的喜悦交杂在其中。
我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睛晶莹深邃,双眸中孕育着无限的温柔。一头霜发丝丝无风飘散,身体上散发着莹莹的流光。
“你,是谁?”我问道,虽然对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肯定没有见过她。并对她起了防备,她这种形态绝非是人类,如果拿她和那些魔物相比,他们倒是有很多相似点。在没有判断她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我无法放下戒心,尽管我对她有很特别的感觉。
“你,不认得我吗?”这一句问话好奇怪,还有她眼中受伤的神色,都在向我出示我有多残忍伤害了她。我别过脸不去看她,然后冷冷的问道:
“你和那些魔物是一伙的?”她没有说话,但感觉她站在那里黯然了很多。我回想起那天妈妈就是被这些东西给杀死的时候,我怎么能对他们产生其他的感情呢?
我跳下顶墙,反手掐住她的双臂,让她不能逃脱。从心底产生的那份力量,使我的手更加的用力,我几乎把手陷进了她的肉里。她哀求疼痛的呻吟着:
“不要,不要,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墨离啊。”她那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滴滴水晶,用一种难以置信绝望的神情看着我。她的眼中满是我的倒影,但是碎了很多都隐在她深潭一般的眼中。
“墨离?”
“莫离莫弃,共永世,莫相忘!”她艰难的说出这些,听完之后我的手不再像先前那般用力,把她捏碎的决心已经慢慢的变淡。我们的关系在这须臾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抬起手要抚向我的脸畔,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猛烈的刮来,我睁不开眼睛。
当我感觉双手失去温度时,心中一阵落寞,她已经离开我的身边。疾风过后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在一个男子的怀里,而那个男的我见过是在那列火车上相遇的黑气男子。一种非常哀伤的感觉布满全身。我望着他们,双拳紧握指尖都陷入了掌心中,牙齿紧紧的咬合甚至咬碎在嘴中。
那个男子双眸依旧清明,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在其中。他完美的瞳眸看上去无人能比拟,这让我感觉好嫉妒。他有一种藐视众生的高傲气势,好像他就如制造万物的神明。我的眼睛由那个男人的身上转到他怀里的人,我更在意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