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他的实力,想要及时脱离战场逃跑是没问题的。如果都像今日一般,只能硬撑的话,恐怕真会发生蚂蚁咬死大象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范遥本就疲惫的身心顿时打了个冷战,看了看侯成等人犹如配合无间的机器一般,冷静而沉默的杀戮。这里面有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范遥的心里很自然的想到。
张无忌的神识穿越黑暗的虚空和遥远星空与窥探他的那股神识瞬间就搅在一起。脑袋嗡的一下,外界的一切瞬间消失。其实这个时候的他是他自出谷以来最最脆弱的时候,一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只需要拿着尖刀向着他的心窝轻轻一捅,或许就能破开他金刚之体的防御,名声赫赫的明教教主张无忌恐怕就要黯然离去了。
只是他凶名赫赫,饶是这样木雕一般的站着,竟然没有一个鞑子士兵或者番僧武士敢于上前的。
敌人没有想到张无忌此时是多么的脆弱,就是范遥也仅仅是处于谨慎的性格而隐隐觉得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所以才及时出声叫住了侯成等人。
外人的眼中,张无忌好似醉酒睡着了一般,虽然只是木雕一般的站着,但是这个木雕也不是完全静止不动的,而是略微有些上下起伏前后晃动。
这却是张无忌在他的神识与虚空中的那股神识搅在一起的瞬间,福至心灵一般的在识海中的那个缩小版的张无忌瞬间打起了太极拳的外在表现。
这是怎样一番的光景?张无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神识之战,这还是他的处女战。
当双方的神识猛然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张无忌只觉的自己好像被万千奔跑中的骏马撞击了一般,真要想确切的形容一下的话,貌似可以用后世张功那个世界中的一个事情来形容。比如说一个特种精英被一列极速行驶的高铁列车迎头撞上。
这样的后果可想而知,无论他是怎么样的特种精英,没有人会相信他在那种情况下还可以存活。
只是张无忌被撞击的是神识,而不是他的本体,更不是他识海之中的那个精神本源。
他只是感觉头很疼,脑仁子好似都在裂变聚合一般的疼。他平静的识海顿时好似平静的海面突然出现了十二级的狂风一般,化作雷霆之怒。
智慧树的树枝剧烈的晃动起来,左摇右摆,绿油油的枝叶好似随时都要脱离主干似的。但它的树根却始终牢牢的扎在树下的莫名质地之中,这块结实的质地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动,那个缩小版的张无忌依旧在打着太极拳,只是那拳速变慢了很多,眼睛也闭合在了一起。
当万安寺的钟声响起半柱香以后,在万安寺的北边两条街以外的地方,一个由五百多人组成的队伍向着万安寺而来。四百名武装到牙齿杀气腾腾的鞑子精锐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在最后,前方是身着华贵僧袍的番僧武士队伍,其中有一个气质最为独特的番僧,身着月白色的僧袍,僧袍的材质似丝似稠似锦似金,在黑暗的街道上竟然散发出朦胧的柔和的晕光,在人群中,好似天上的月亮一般引人注意。
这个番僧即便是皮肤红润黝黑,却给人一种英俊不凡的感觉。事实上他的长相确实很英俊,只是不白而已。脸上一丝皱纹也无,整张脸散发出一种柔和而诡艳的气质。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名为自信的光芒。
就是这种气质,这种光芒,打从他来到大都之时起,对于大都人而言,无不拜倒在这种神一般的天资之下。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说汝阳王父女俩就是其中最引他注意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和示弱,但是他却发现与其他人相比,这两个人在见他的时候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崇拜,盲目的丧失自我的崇拜,飞蛾扑火一般的崇拜。
他修行多年,他的年龄较之他的面相不知道要长上多少岁,时间太久,就是他自己好像也记不大清楚了,如果再加上前面三世的苦修,说他是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了。事实上在大雪山中,他们这一群修者也确实以神人自居。
神人来到凡人的世界,神能显现,卑微的凡人竟然没有疯狂的顶礼膜拜,这极大的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而不是杀心。多日以来,对汝阳王父女俩,他试探多次,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这磨去了他的耐心,蝼蚁一般的人罢了,他懒得再在这上面浪费心思了,终日沉迷于鞑子皇帝给他安排的声色犬马,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凡人的生活竟然这般奢侈,这般享受,日子过的丝毫不必神差。
直到万安寺的钟声响起,他才从一张九丈乘九丈的巨床上坐起身来,对于徒弟们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在凡间,他的那些徒弟也算是最顶尖的存在了,既然他们都敲响报警的钟声,显然是来敌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应对的能力范围,这让他想起了鞑子皇帝请他下山时说的话。明教教主张无忌,这激起了他的一丝好奇心,于肉林之中飘落而出,下了床,披上他的法袍,走出了那座皇帝特意给他安排的巨型宫殿,向着万安寺而去。
殿中那张巨床上躺着几十名****的各国各族进献给鞑子皇帝的佳丽,睡的是那般的沉,对于他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