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猎的风中,一面绣着“高”字的大纛旗在迎风飘。
高仙芝骑马矗立在高高的旗帜下,显得志满意得。
自从升任唐军骑将,那只是一个开始,意味着成功的大门豁然开启。高仙芝最终在夫蒙灵察的赏识下步步高升,意气风发的到处砍人,做到了安西都护府四镇都知兵马使的职务。
这是一个可以开府建牙的要职,高仙芝已经掌握了一支5000人的骑兵部队,驻扎在疏勒,有资格在自己的军营设立绣有自己姓名的旗帜。
想想看,边疆猛将如云,很多人拥有自己的旗帜,但又有几个人在年少轻狂时就能像高仙芝这样。
因此,高仙芝的志得意满极有道理,而且是大大的有道理。
在上一年的冬季,莫贺达干的军队在唐军的节节抗击之下,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不过,因为西域的冬天过于寒冷,寒风凛冽,积雪厚达数尺,在呼啸的北风中,将士们的身躯冻得僵硬,甚至无法拉开弓弦,因此,战火在北风肆虐中平息了。然而,大唐没有忘记战争,春天在燃烧的战火中姗姗来迟,安西节度使夫蒙灵察布置了全线反击。
作为骑兵将领,高仙芝奉夫蒙灵察的命令,率骑兵率先转入进攻。
骑兵速度很快,在怛逻斯城下,高仙芝指挥骑兵发动了突袭,野战歼灭了莫贺达干的骑兵主力,随即夺取了残破的怛逻斯城。然后,率军出发,马不停蹄的奔赴俱兰城。在当年的五月,春暖花开时,高仙芝的骑兵和其他部队一起,完成了对俱兰城的合围。
高仙芝现在仅仅20几岁,在别人需要努力的时候,他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了西域最有权力的人之一。对于儿子的快速升迁,已经准备退休的老爸高舍鸡是有不同意见的,他可不是因为儿子和自己一个级别而生气,而是有了另一层担心。
自古以来,年轻人出息的太快,在以后的岁月中的命运都不好,起码是大部分人的命运都出现了巨大的偏差,甚至死亡。
有几个例子最能说明问题。
甘罗十二为上卿,出息的太早了,至今让后人膜拜,不过,这孩子胆大妄为,闲着没事儿摸王后的脚丫子,让秦王给剁了。霍去病18岁就成功地进行了大迂回作战,击败了马上的民族,成就了军事史上的伟大传奇,24岁就死了。初唐四杰之首的一代才子王勃,十七八岁就写出了至今仍为绝唱的《滕王阁序》,随即落水被吓死。
天妒英才,这就印证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至理名言。当然,老百姓表达的更直接,管那个叫“出头的椽子先烂。”
自己的儿子勇敢卓绝,鹤立鸡群,说不定就成了出头的椽子,让高舍鸡如何不害怕。
不过,高仙芝却不以为然,人生的路千万条,不管走哪条路,都要成为那个无与伦比的第一,否则,岂不浪费了大好青春!至于说以后,还是再说吧。
抱着这个心思,高仙芝率军英勇突击,所向披靡,杀敌无算。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残余的突骑施骑兵望风而逃,听到了他的名字就害怕。
在俱兰城外北方的埃古伦河畔,高仙芝命令军队进入突击阵地,一旦达奚部落的军队和李嗣业率领的陌刀军突破了城防,骑兵就立刻追击突骑施骑兵的逃跑。
高仙芝将骑兵部署在北方,依河扎营,还有另一层设想,大食军队逼近了俱兰城,一旦派出军队救援莫贺达干,那么,他的骑兵就负责打碎阿拉伯人的进攻。
经过几年的征战,李嗣业已经成为了大唐军队在西域的无可争辩的劲旅,成为了步兵统帅。在他的麾下,两千人的陌刀军成为真正意义的王牌,战无不胜,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挡住陌刀军的脚步。
阿拉伯人的军队没有出现在遥远的北方,传说中的援兵杳如黄鹤。耳畔传来了达奚部落军队和陌刀军的欢呼,高仙芝放眼望去,俱兰城头飘扬着唐军的旗帜,达奚军和陌刀军潮水般的从西城门涌进了城内。
俱兰城的北门打开了,一群突骑施败兵蜂拥而出,向着埃古伦河方向逃窜。
高仙芝一声令下,唐军骑兵迅速跃上高冈,拦截了突骑施人的队伍。
莫贺达干输掉了一切,唯一的希望就是进入大食人的势力范围,在异域他乡做一个侨民,苟延残喘。现在,唐军堵住了他最后的求生通道,因此,他变得极为凶狠。
突骑施骑兵在莫贺达干的指挥下,向着唐军骑兵阵地猛攻。
突骑施骑兵万马奔腾,卷起了漫天尘土,激流汹涌,潮水般向着唐军阵地猛扑过来。
面对突骑施骑兵的疯狂进攻,高仙芝没有使用惯常的弓箭瓦解敌人进攻的招数,而是采取了反突击战术,挥舞大槊,率领骑兵猛然插入突骑施骑兵的队伍。
高仙芝的做法不合乎常理,甚至违反了战争规律,但他做对了,因为急于逃跑的莫贺达干不堪一击。
大唐骑兵刀光闪耀,横刀犹如门扇一样挥动,所过之处,横尸遍野,突骑施骑兵顿时土崩瓦解,漫山遍野的逃亡。突骑施人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