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自安戎城,也就是现在的茂州。
茂州“以郡界茂湿山为名”,位于现在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东南部,地处青藏高原向川西平原过渡地带。
茂州是人类很少见的处女地之一,也是人类没有来得及破坏的地方之一。这里的自然条件维持的很好,高山耸峙、峰峦叠嶂、河谷深邃、悬崖壁立,北有岷山、南有龙门山、西有邛崃山诸山脉,有“峭峰插汉多阴谷”之称。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山脉海拔多在4000米左右。西部的最高峰,万年雪峰海拔5230米,东部土门河下游谷底海拔890米,为境内最低点。
永隆二年(公元681年),突厥对唐朝发动了叛乱,新罗趁火打劫,再次向大唐发起了进攻,夺取了大唐安东都督府大同江以南的土地,大唐朝廷默许了新罗的扩张。
唐朝如此隐忍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此同时,吐蕃正在试图对四川和西域发动进攻。
新罗和吐蕃不在一个重量级上,而且,北方和西南,以及青海的分量也是不一样的。大唐朝廷的心脏在长安,四川近在咫尺,青海也很近,大唐朝廷可以丢掉北方,但却承受不了四川和青海丢掉的后果。正因为如此,唐军全力应付青海和剑南,无力发动对东方的战争。
正是因为如此,在同一年的夏天,为了阻挡吐蕃人的脚步,剑南节度使府招募军士,在今茂州的西南方筑安戎城,以断吐蕃通蛮(今云南)之路。
据说,安戎城修得相当坚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吐蕃人无计可施,于是找了一个吐蕃美女嫁给安戎城的看门的人。到这个吐蕃女人的儿子长大的时候,就打开城门,放吐蕃入城。
当然,这是传说。中国古人向来喜欢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女人方面的原因,仿佛自己本来很厉害,就是女人的错。这一点源远流长,很多女人都背上了王朝灭亡的责任,比如妲己。实际上,如果这些爷们儿真的有志气,根本掌握不了军权的女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安戎城真的丢了,真实的情况是,吐蕃“以生羌为乡导,攻陷其城,以兵据之,由是西洱河诸蛮皆降于吐蕃。”
安戎城的陷落,具有标志性意义,因为这座城市,绝不仅仅是一个居民点而已,而是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战略支点。自安戎城陷落之后,吐蕃的势力就到达成都平原的边缘,足以威胁四川全境。另一方面,吐蕃从此找到了通往川西高原和云贵高原的道路,逐步征服了这些地方,甚至对云南各地征税。
因此,唐朝无法坐视安戎城的失陷,但因为安戎城的地势太过于险要,唐军无力争夺此处重要的战略要地。
然而,机会终于来了。
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的冬天,大雪覆盖了茂州的高山峡谷。
在这样寒冷的时刻,人们都在家里守着火炉猫冬,甚至,把守城门的吐蕃军人也也躲在城门洞,对出城的百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趁着寒冷,一伙当地的羌族百姓混出了安戎城,这些人钻进了大山之中,攀爬着悬崖,冒着积雪,向着成都的方向艰难的行进。
时至今日,茂州仍然是羌族的主要聚居地。
吐蕃军队占据了安戎城,这是得到了羌人的帮助的,这一点已经被历史记录在案。然而,吐蕃人忘记了羌人的功劳,在这里作威作福,拼命地压榨着羌族百姓。
经过了几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羌族百姓终于知道,自己仇恨的唐人军汉,还是比吐蕃人好上一千倍。唐军有时很无赖,但唐军不是强盗,受点儿贿赂就心满意足了,而吐蕃人只要看到的都要,包括羌人的老婆。因此,羌族的大佬们后悔了,于是,派出代表,请求大唐军队将他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大唐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受命解决安戎城问题,他正为如何在不作出重大牺牲的情况下拿下这座坚固的堡垒而发愁,突然接到了羌人的求救信,当即高兴得桃花朵朵开。
按照人性的观点来看,章仇兼琼是普遍意义上的好官,在他的任内,天府之国的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的幸福指数很高。在乐山大佛修建过程中,拿出自己的薪水支付工钱。正因为他的大公无私,才能让这尊伟大的佛像流传至今,造福于人类。
如果不是因为交友不慎,没有原则的拍杨钊的马屁,最终受了他的牵连,引起了人们的愤慨,史家是应该给章仇兼琼立传的。
当年三月,“锦官城外柏森森”,笼罩在天府之国一冬的乌云终于散去,云开雾散,川中大地一片光明。
这样的好日子不仅适合泡妞,同样也适合砍人。大唐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抓住战机,发布了作战命令:任命杨钊为前军先锋官,率先锋军夺取安戎城。
章仇兼琼能够捐弃前嫌,任命挂职干部杨钊为事关全局的前军先锋官,这是鲜于仲通沟通的结果,当然,杨钊个人努力的成份也不容抹杀。
在羌人求救以后,章仇兼琼隐忍不发,将送信人安置在隐蔽的地点,然后,秘密调遣了精锐部队,在青城山附近集中整训,进行山地体能训练。
在山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