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从她比划出的线条上来看,这条路竟非常的长,甚至有些超乎我的意料。道路和目的地都在无人区。这一点倒不出我所料,关键是,它隐藏的地点太深了,其中还有冰川一般的地方,且占据了大多数的地方。
这可不像贺兰山里那种刚下下来的雪花,而是日积月累常年不化的冰川,就好比一个是草地,一个是森林,当然是森林更难走,潜藏的危机也更多了。不过心中倒也不是太担心,人家小五一个人能追着几个怪物到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六个人难道不行?他可不觉得自己没用到那种程度。
心中动了动,我问他们几人有没有素描的工具,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倒是斜子从包裹里掏出一副完整的素描用具,而且还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不用怀疑,斜子也是知道的,论起素描的功夫,我这个当铺少东家绝对比得上那些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前面已经说过,黄家有一本书,其实说一套书更为合适,因为现在已经有整整七本了,凡是当铺里进来的陌生东西,都会记录在上面。要记录肯定要有插图,这就要手下有真功夫了。
书本上所用的染料非常特殊,只要书面不坏,就算放个一千年也不会变色。所以,在描绘的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因此会在事先练习很多次,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记录的东西还不超过二十件,但浪费的素描本没有一百本也有八十本了。
像石磨上这种静态的图画,线条之类东西,我有把握,将其描绘下来后,相似度绝对能在九成以上。
事实上我也没有吹牛,半个小时后,当他们看到我描绘出来的图案,都不由惊叹不已。不仅相似,将那图案搬到白色的纸张上,显得更加清晰了,而且纸张很小,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整幅图案的大概,比看石磨上的那些线条要容易多了。
“啧啧啧,泥鳅,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这下你小子算是饿不死了,实在不行,弄一套这样的东西往路边一坐,随随便便一天的花销也就到手了,这是个好手艺啊!”
我微微一笑,突然皱了皱眉头,因为我观察整幅图面,这上面所有的线条联合起来,却很像一个东西,虽然相似度不是很高,但那种轮廓还是可以隐隐辨别出来。
是我看错了?还是只是巧合?我心有疑惑,想着应该是巧合吧,毕竟这幅图和那个东西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实在扯不到一块去,况且他也想不出用一幅图描绘出那么个东西又是什么意思呢?至少他品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是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没想这个问题刚提出来,四眼就摇摇手说不用担心,之前我们可能出不去,但是现在,我们绝对可以很轻松的离开这里。我问他为何这样说。他神秘的笑了笑,只是说机关已经被你破坏了。
开始我还不明白,但很快就想起一件事,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恍然大悟,但心中却是有一种震动的感觉。
毫无疑问,在这里被我破坏的东西就只有一样,那棵巨型的魔鬼藤。我再次想起那副画面,八根粗壮的藤蔓从八个不同的方向进岩石之中,每一根都崩的笔直,似乎在拉扯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它拉扯的东西很可能是机关之类的设施。
果然是奇特,用一棵植物当机关的枢纽,也的确称得上是别出心裁了。只可惜,不久前却被我一把火烧的不成样子,我估计,那血藤就算不死,也会受不轻的伤,最起码这里的机关短时间运转不了了。
果然,这一次我们便轻易的打开了石门,走出去,还是在原来的那个石洞之中。我想我大致明白这里的布局了。这就像大转盘一样,由那巨型魔鬼藤控制着,每当石门开启再关闭一次,里面的石室就会移动位置,和转轮手枪的原理差不多,打一枪就换上另外一个枪眼。
从魔鬼藤深入岩石中的数量,我猜测这里应该有八间石室,我一共到过两间,夏双双和金虎到过一间,四眼三人进过一间,那下面魔鬼藤所在的地方算是枢纽,不算在内。这样算的话,应该还有四间石室是我们没有见到的,不知道那四间石室中又会存在着什么古怪。
即使这些石室已经失去了控制,我们也不想再进去了,这么古怪的地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加工厂,活生生的人进来就会变成那种被绑着锁链的东西。那些大缸中的人给我的感觉非常古怪,我觉得他们似乎还活着,但是却好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一具像行尸走肉一般存在。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肯定和那大缸中的液体有关,我觉得那像是一种药物,只是不知道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我们将描绘出来的图纸当成地图,这样就省去了很多麻烦,也防止我们会走错路。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当初小五走的是哪一条路,而我们只能选择最近的路。这是一条横穿险峰与冰川的艰险之路,我估计,距离至少在三百里以上,以我们的速度和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艰难险阻,我想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赶到那里。
来的时候我早就做好了迎接任何困难的准备。如果只是这样赶路的话,我想我应该能坚持下来。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尤其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