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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5、田家增人添口儿(1 / 2)

5、

田仁祥媳妇姓梅,娘家在河东刘庄子。田仁祥的新房是“前头屋”,田仁祥用苇子扎了个跟床铺大小差不多的长方形框架,吊在床铺上方的楼板下面,再糊上纸,称作“覆棚”,这样就算把新房布置妥了。农村的土墙草盖儿的茅屋从来没有天花板的概念,都是裸露着屋巴子,所以通常都是在床铺上方齐墙高度搭个覆棚,好像是一块局部的天花板,以承接床铺上方的落尘。大槐树田家的南屋和东屋都是这样设置的。至于田仁祥的新房——“前头屋”其实没有必要,因为上面已有楼板承尘,新搭的覆棚就紧挨着楼板,完全是为了应景随俗。

田仁祥新婚不久,村里的巫婆麻二嫂就不请自来,跑进新房,不由分说地就爬上大床,从怀里掏出一把铲子,霹雳扑通在大床后面的土墙上掏出一个不大的孔洞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二三寸长的通体****的夹着个“******”的泥人儿塞进空洞里,再堵上一坨纸,然后把掏出的泥土着水和泥,把孔洞抹平,笑嘻嘻地告辞而去。待麻二嫂走后,梅氏鄙夷的抱怨道:“这是在捉人嘛!”因为新婚夫妇,通常都会很快生儿育女的,巫婆之行明摆着是为了讨要喜钱谢礼,活像是强讨人家钱财。

田仁学的新房为东屋北头儿一间,有一眼小窗户通向过底,与田仁祥的新房——前头屋隔着过底相对。田仁学媳妇姓黄名水英,是东北八里蒿河北岸黄大庄子人,念过书,有学问,这在汴水县乃至整个淮海地区广大农村如果不是绝无仅有,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了。田仁学年幼,田明理的同学中有不少都和他年纪相仿,更有的比他还大。听说田仁学媳妇是读过书的有学问的女子,不免怀有景仰好奇之心,都想要好好闹闹房,见识见识这位凤毛麟角的才女。正当大家翘首以待跃跃欲试之际,忽然传来一则信息,顿令个个瞠目咂舌,随之偃旗息鼓,失去了闹房的兴趣,放弃了闹房的念头儿。原来黄水英自幼聪明机敏,更兼伶牙俐齿,再加上念了书,有了学问就愈发了不得了。一回,母女俩生闲气,惹得她母亲气极了,就粗口骂了她一句:

“你个小婊子!”

这句母亲骂女儿的话语在当地农家并非罕见。这时,幼年的黄水英好像考试应对似的那样敏捷,张口回了她母亲一句:

“有老婊子就有小婊子!”

黄氏过门后,给人们的形象果然不俗。时人讽之曰:

体健硕而擅招摇,脸长大而能妩媚,笑不倩而偏露齿,目能盼而更撩人。

两个兄弟娶妻成家,田仁喜的生意上的同行不免随喜凑趣,送来贺幛、贺联等。田仁喜不免又在池村另设宴席。田明理见一幅《三顾茅庐》的中堂右上角墨笔行书书写着“恭贺田大忠老先生三令郎新婚之喜”,默读好几遍,对其中的“三令郎”还是“三合郎”分辨不清,而且都不解其意。为免遭前次“洋人大笑”所招致的嗤笑,再也不敢轻易读出声来。后来私下里悄悄问父亲,才知道“三令郎”的含义。对于孩子由于幼稚和知识不足所发生的“错误”,大人们、尊长们千万不要报以嗤笑,哪怕您是无意的,都会给孩子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造成极大的戕害,使他(她)从此畏畏缩缩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意见,特别在大人面前。在他(她)稚嫩的心灵里留下的阴影将会伴随终生。

田家增人添口儿,本是喜事。可是因为黄氏的到来,却让大槐树田家从此少却了往日的祥和与安宁。黄氏过门不久,就感觉到了三妯娌不平等。原来湖里活儿上来时,妇女通常也下湖做活的。理娘操持着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还带着孩子,下湖比较少。于是黄氏就嘀咕开了。一天在下湖的路上她对梅氏说:

“三嫂,他们是三兄弟,咱们是三妯娌,凭什么咱俩下湖,大嫂她倒像个‘老黄黄儿’似的成天坐在家里?”

梅氏尚未及说话,走在旁边的黑妮儿娘接过来说道:

“哎哟,四婶子,大婶子她可不是闲得住的人!俗话说,‘家里活儿看不见,湖里活儿一大片。’您那十几口子的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可不是容易操持的呢!”

黄氏不以为然地说道:“看您说的!她成天坐在家里,风吹不着,日晒不着,跟个婆婆似的,俺又不是小媳妇!”黑妮儿娘知道不可与言,便自顾走开了。

一天,下湖临走时,就在大门外面,黄氏大声说:“听说旁的庄儿都把懒汉二流子拉出来戴高帽子游街呢!咱也给村里提个意见,咱庄上也该这么做,把不下湖的懒汉戴高帽子游街!”

这些话,当然都毫无遗漏地传到了理娘耳朵里。其实,黄氏本来也就没打算避着理娘,甚至就是想让理娘听到。理娘何曾受到过这种褒贬。本来自己任劳任怨,操持着全家,本想把两个弟弟盘大了,自己也就省心了。不曾想,弟弟大了,娶亲成家了,反倒遭遇这些闲言碎语。开初,考虑到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转转还在吃奶,就没当一回事儿,权当黄氏少不更事。这回听到什么“懒汉”“二流子”等污言秽语,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这天晚饭后,理娘看着梅氏已经渐渐出怀,腰身已显不便,便提出来让她留在家里,自己下湖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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