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紧挨着月牙形小菜园,等待紧张的抢收过后,在不太繁忙时节再从容地撒开曝晒,套上石磙耢石打一遍,收取残存其中的少量麦穗里的麦粒儿。经过粗打的麦茬,依然粗硬,是农村盖房子苫屋面的好材料,也可以用作烧柴。田大才父子又捞起杈子,把刚才起场堆积的麦穰一杈一杈地垛起来,在麦茬垛南边形成了一个麦穰垛。芦荻村的麦穰垛都是一个式样:下段是个圆台,圆台顶上扣个半球体,好像个蒙古包,大小因麦穰多少而异。田大才父子垛好了麦穰垛,又从河沟里挖来稀泥,和上麦穰麦糠,把上端的半球体严严实实地抹上一层,以挡雨淋风吹。
三夏大忙以夏收最为急迫,要抢时间收割上场,还要抢天气打场以求颗粒归仓。至于夏耕、夏种,虽然要抢农时,但毕竟可以从容一些。收罢麦子,家家户户门前新添置的大大小小的麦茬垛、麦穰垛成了芦荻村的一道新的风景。田大忠家的麦茬垛垛在场西北角的大楝树下,位于斜坡道上口北侧;麦穰垛垛在斜坡道口南侧。宛如两座圆形的堡垒紧紧扼守着上场的斜坡道口,守护着大槐树田家宅院。田大忠家的麦穰垛麦茬垛比往年的要高大了一些。理娘娘家除了种田外多年靠织带子靠省吃俭用积攒了些许积蓄,想买地又怕露富,就委托田仁喜以田家名义在芦荻村东北方向买了二亩南北地,并委托代为耕种经营。直至后来一夜之间,全中国农民的私家土地悉数都姓了“公”,这块地都是以田家所属的名义存在,李家也一直没有“露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