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
“大!不行!他们有枪!”田仁喜坚定地挡住大门。
忠老爷怔了一下,一双大手迟缓地收了回来,狠狠跺了一脚,“嗐”了一声,恨恨地离开大门,急促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宛如一只饿虎被关在铁笼之内。很快嚎叫声停歇了,接着,响起一声无力的关门声,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天亮了,一切归于光明。闵家人一夜没有睡。闵家在早做鞋帽烟酒糖等小买卖,后来改做色布生意。昨天闵兴财刚刚从鹏州进布回家,夜晚就遭了劫匪。劫匪个个都拉下套头帽子,整个头脸脖颈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贼眼。他们不满足于屋里堆放着货物,鸣枪逼着闵兴财交出家藏的黄、白、黑货,又用尖头儿子弹在其后背狠狠“犁”着,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地创口。见闵家实在拿不出金银烟土,匪徒们便将浮财货物洗劫一空,并押着闵兴财一路出村,到东南乱葬岗子将其两条小腿刺穿弃之而去。
劫后的闵家,一片破乱哀痛的凄惨景象。闵兴财浑身血污俯卧在床痛苦地呻唤着。罐儿娘哭红了眼睛伏在床头安慰着丈夫。闵东山老太爷、缸儿、罐儿束手无策地满屋转悠着。直到罐儿的舅舅领着孙小街子的医生孙天和赶来了,全家才得到了些安慰。孙天和忙着给闵兴财清理创口,床上不时爆出压抑住的呻吟声。罐儿娘里里外外忙活着。
乡邻们陆陆续续来到闵家看望,留下一些近乎相同的安慰话语后离去。理娘领着明理、莲莲来了,看到伤者的惨状,不由得呜咽起来:“这些天杀的土匪,真该天打五雷轰!”缸儿娘反倒转过来劝慰理娘,拉着理娘坐下来,自己也挨着坐下。因为屋里人来人往,不便对土匪猜测议论,罐儿娘又要忙里忙外的,理娘劝慰了一番离开回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