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啖终日不尽。去后,皆见白云起,从旦至暮。时有
百岁公说:小儿时见训卖药会稽市,颜色如此。训不乐住洛,遂遁去。正始中,有人于长安
东霸城,见与一老公共摩挲铜人,相谓曰:“适见铸此,已近五百岁矣。”见者呼之曰:
“蓟先生小住。”并行应之。视若迟徐,而走马不及。
汉阴生者,长安渭桥下乞小儿也。常于市中丐,市中厌苦,以粪洒之。旋复在市中乞,
衣不见污如故。长吏知之,械收系,着桎梏,而续在市乞。又械欲杀之,乃去。洒之者家,
屋室自坏,杀十数人。长安中谣言曰:“见乞儿与美酒,以免破屋之咎。”
谷城乡平常生,不如何所人也。数死而复生。时人为不然。后大水出,所害非一,而平
辄在缺门山上大呼言:平常生在此。云复雨,水五日必止。止,则上山求祠之。但见平衣杖
革带。后数十年,复为华阴市门卒。
左慈,字符放,庐江人也。少有神通。尝在曹公座,公笑顾众宾曰:“今日高会,珍羞
略备。所少者,吴松江鲈鱼为脍。”放曰:“此易得耳。”因求铜盘贮水,以竹竿饵钓于盘
中,须臾,引一鲈鱼出。公大拊掌,会者皆惊。公曰:“一鱼不周坐客,得两为佳。”放乃
复饵钓之。须臾,引出,皆三尺余,生鲜可爱。公便自前脍之,周赐座席。公曰:“今既得
鲈,恨无蜀中生姜耳。”放曰:“亦可得也。”公恐其近道买,因曰:“吾昔使人至蜀买
锦,可敕人告吾使;使增市二端。”人去,须臾还,得生姜。又云:“于锦肆下见公使,已
敕增市二端。”后经岁余,公使还,果增二端。问之,云:“昔某月某日,见人于肆下,以
公敕敕之。”后公出近郊,士人从者百数,放乃赉酒一罂,脯一片,手自倾罂,行酒百官,
百官莫不醉饱。公怪,使寻其故。行视沽酒家,昨悉亡其酒脯矣。公怒,阴欲杀放。放在公
座,将收之,却入壁中,霍然不见。乃募取之。或见于市,欲捕之,而市人皆放同形,莫知
谁是。后人遇放于阳城山头,因复逐之。遂走入羊群。公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
“曹公不复相杀,本试君术耳。今既验,但欲与相见。”忽有一老羝,屈前两膝,人立而言
曰:“遽如许。”人即云:“此羊是。”竞往赴之。而群羊数百,皆变为羝,并屈前膝,人
立,云:“遽如许。”于是遂莫知所取焉。老子曰:“吾之所以为大患者,以吾有身也;及
吾无身,吾有何患哉。”若老子之俦,可谓能无身矣。岂不远哉也。
孙策欲渡江袭许,与于吉俱行、时大旱。所在熇厉,策催诸将士,使速引船,或身自早
出督切。见将吏多在吉许。策因此激怒,言:“我为不如吉耶?而先趋附之。”便使收吉
至,呵问之曰:“天旱不雨,道路艰涩,不时得过。故自早出,而卿不同忧戚,安坐船中,
作鬼物态,败吾部伍。今当相除。”令人缚置地上暴之,使请雨若能感天,日中雨者,当原
赦;不尔,行诛。俄而云气上蒸,肤寸而合;比至日中,大雨总至,溪涧盈溢。将士喜悦,
以为吉必见原,并往庆慰。策遂杀之。将士哀惜,藏其尸。天夜,忽更兴云覆之。明旦往
视,不知所在。策既杀吉,每独坐,彷佛见吉在左右。意深恶之,颇有失常。后治疮方差,
而引镜自照,见吉在镜中,顾而弗见。如是再三。扑镜大叫,疮皆崩裂,须臾而死。(吉,
琅琊人,道士。)
介琰者,不知何许人也。住建安方山,从其师白羊公杜受玄一无为之道。能变化隐形。
尝往来东海,暂过秣陵,与吴主相闻。吴主留琰,乃为琰架宫庙,一日之中,数遣人往问起
居。琰或为童子,或为老翁,无所食啖,不受饷遗。吴主欲学其术,琰以吴主多内御,积月
不教。吴主怒,敕缚琰,着甲士引弩射之。弩发,而绳缚犹存不知琰之所之。
吴时有徐光者,尝行术于市里:从人乞瓜,其主勿与,便从索瓣,杖地种之;俄而瓜
生,蔓延,生花,成实;乃取食之,因赐观者。鬻者反视所出卖,皆亡耗矣。凡言水旱甚
验。过大将军孙綝门,褰衣而趋,左右垂践。或问其故。答曰:“流血臭腥不可耐。”綝闻
恶而杀之。斩其首,无血。及綝废幼帝,更立景帝,将拜陵,上车,有大风荡綝车,车为之
倾。见光在松树上拊手指挥嗤笑之,綝问侍从,皆无见者。俄而景帝诛綝。
葛玄,宅孝先,从左元放受九丹液仙经。与客对食,言及变化之事,客曰:“事毕,先
生作一事特戏者。”玄曰:“君得无即欲有所见乎?”乃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