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掩盖在黑暗里的笑容似一缕暖风抚上了车君儿的脸庞,此刻,她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诡秘的冬候羽让她对这里充满了疑问,而冬候羽所说的已经成真的灾石传说又让她感到前路漫漫,危机四伏。
“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怜悯而和你合作的。”车君儿仍旧坚守着自己的态度,不管心里怎么后悔,她也绝不会在嘴上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将军的女儿看来比她老爹还要固执。”冬候羽向前一步说到。
“这么说你对家父非常了解了?”车君儿反问,语气当中也放下了许多戒备。
“算不上非常了解,只是在一些书籍里得知的。车览将军,神勇而英武,冠绝浮沱三色军。”冬候羽回忆着那本《浮沱将军录》里的描述说到。
车君儿微微一笑,似是因别人对父亲的称赞而感到自豪,但是旋即她却又严肃了起来。“已经算不上神勇了。”她略显伤感地说道,“你们这种法师的出现,让他们那些老剑士看上去像个挥舞铁棍的伙夫。”
“哈哈哈……”冬候羽满心大笑了起来,笑声听上去是那么无邪。“我敢肯定,你老爹听了这话,一定会揍你的。书籍里说到他的脾气可不太好。”
“才不会。”车君儿立刻否定说,“脾气不好的那位是黎游亲王。我父亲的脾气可是非常平和的。”
冬候羽对车览的脾气究竟是暴躁还是和善并不感兴趣,故而也没有再和女孩辩论下去。片刻的沉默换来了两人漫长的对视和思考。
在冬候羽看来车君儿似乎也并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刁蛮大小姐,此时她明明看上去娇羞可怜,
而在车君儿看来,眼前的年轻人并不全是个恶棍,也并不像是个诡谲多变的怪人。他的话里透露着淡淡的风趣,却又不失庄重和严肃,这种对感情流露掌控自如的能力大大超出了他的年龄。
“你……真的是一个驭气师?”车君儿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冬候羽点了点头,随后他想到对方是看不到现在阴影中的已经的。所以,他又补充着说道:“没错,驭气师。”
“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法术?是气法术吗?”车君儿问道。
终于,冬候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站在被月光照亮的一块地方,看着车君儿说道:“我们不念咒语,不通过咒语来传导自然之力。”
“那你们是怎么使用法术的,没有法术能不念咒语,就可以将自然之力传导出来。”车君儿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说道。
冬候羽本来打算继续解释下去,这是个和车君儿握手言和的绝好机会,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是只允许藏在心底里的。
冬候羽的沉默并没有引起车君儿的反感,此时的她兴趣盎然,似乎有数不清的疑问想要通过冬候羽解开。“快点跟我说说,灾石传说究竟是何时开始成真的,你所说的灾主又是什么样子。”她继续问。
“这些我都会告诉你的,而且会一字不落地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先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吗?”冬候羽说。
“答应你一件事情?什么事情?”车君儿突然变得戒备了起来,她喜欢向别人抛出疑问,可不喜欢别人问自己。
“你必须要加入我的组织,与我合作,我才能告诉你更深层的机密。”冬候羽神秘兮兮地说到。
只见车君儿白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说到:“嘁……你不是怪罪特阶学士们掩藏关于灾石传说的秘密吗?怎么,现在自己倒掩藏起这个秘密了。真是个说这一套,做着一套的家伙。”
冬候羽被车君儿的反诘弄得哭笑不得,这妮子果然是个思维清晰的聪明人,不过他无意与她玩弄这些文字把戏。“相信我,我肯定会把灾难的消息给公之于众,但是有些秘密却不能,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去只会徒增人们的恐惧和惊慌。”冬候羽坚定地说到。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曾经我一度视你为敌人。”车君儿依旧戒备心十足地说。
夜风从石堡的窗中冲灌了近来,为二人带来了些许凉意,在回廊中疾风形成了如同狼哞一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摄人心魄。车君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那声音似乎像躲在黑暗里的恶魔一样,咆哮着朝自己袭来。
“高阶学士。”冬候羽这样称呼到,“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已经不太可能成为敌人,因为我们正面临着同一个敌人。合作,我们都有一线生还的机会,反目的话,那么我们都将命葬灾主之手。”
冬候羽的话似乎要比那股子嘶吼的冷风还要令人害怕,没有什么比命运的波折更令人担忧,即使是心高气傲的车君儿也不可例外。她早已了解那传说故事的恐怖,而且也深知真实的灾难定然要比那传说故事要可怕千倍。冬候羽的话并不假,合作还有生还的希望,而人类之间反目则必然会走向灭亡。冬候羽并不是在请求她与他合作,而是给了她一个可以挣得活命的机会。
“我答应你。”车君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