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盏将双手摊在身前,操控着空气的流动,他的身影在冬候羽的视线里渐渐模糊了起来,仿佛像是荡漾着的水波。一股子白气在空气里舞蹈着,旋转着,撕扯着,就像一只受惊的白狐。
很快,它们朝着森木盏聚拢,就像龙卷风一样将他缠绕起来,房间里面传来了剧烈的震感。一瞬间,那股白气悄无声息地化开,眼前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不清……
当一切又变得清晰可见时,当那种窒息的压迫感悄然散去时,当地震般的颤抖渐近平息时,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上风屋被肢解成为了数以万计的碎片,它们看上去混乱不堪,实则井然有序。所有的碎片都漂浮在空中,原本封闭的上风屋瞬间变成了一个万孔窗,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外的世界。
森木盏、灵行者、冬候羽三人虽然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但是也同样悬在半空当中。三灵猴随心所欲地走动着,就好像他的脚底下是结实的土地一样。他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这破碎的空间,看上去既兴奋又享受。
不远处的半空中,森木盏正气定神闲、双眼微闭,他似乎在集中精神操控着这一切。
就在冬候羽还在为眼前发生的离奇一幕叹为观止时,森木盏摊开的双手慢慢向内合拢,上风屋又恢复了原貌。破碎的墙壁变的完整如昔;被肢解掉的地毯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破裂的瓷瓶碎片重新无缝拼接在一起,甚至连上面的灰尘都像是从未被动过的一样。
这一切发生时,是那么地猝不及防,而当他恢复原貌时,观看着的冬候羽依旧难以察觉到,他甚至连感慨或者疑惑的时间都没有,整个过程就已经像白驹过隙般成为了记忆。
森木盏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用右手抚摸了一下身后的那块宽大的屏风,接着,那块屏风神奇地发出了淡蓝色的柔光,整个屋子都被浸在了蓝色光影里面。
冬候羽看着屋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貌,难以置信地叹道:“这绝不是人类能够做得到的,绝不可能!”
“忘掉你以往的成见吧,孩子。特别是当你认识了这样的三灵猴之后。”森木盏温和地看向了一边的三灵猴。
他旋即又侧过脸来,对冬候羽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和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只是你还没有见到过的它们,但是以后你会越来越习惯这些新事物的。”
“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是说,这些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边,我感觉很……很……很幸运。”冬候羽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很纳闷,那些学大学者们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呢,他们可都是这个世界上懂得最多的人。”冬候羽继续说道。
“哼……他们只是些迂腐的老学究而已,他们一辈子就只读那些没用的废书,他们能知道个屁。”森木盏讥笑着骂道。
冬候羽用余光扫过大师的内屋,墙边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看得出来老大师也是一位饱读典籍的智慧之人。这个老头儿对学士府的学者们有着很大的成见,想必也是对自己拥有的知识有着极大的信心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的不可思议的事物是隐藏起来的。如果你不知道,便断言他们不复存在的话,这是一种非常愚昧的表现。”森木盏突然变得愤世嫉俗了起来。
大师笑盈盈地看向三灵猴,诡笑着说道:“瞧,这只臭猴子,他不就在你身边潜伏了很久吗。每个种族都自有其生存之道,只是大家井水不愿犯河水罢了。”
三灵猴并么有去搭森木盏的话,只是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冬候羽低着头,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轻轻抬起头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突然觉得我的冒险之路充满了乐趣啊,哈哈!”
森木盏被冬候羽无厘头的回答呛的无话可说,他只是勉强地笑了一下。这位“爱开别人玩笑”的大师打算手下留情,不对这位自信过头的游侠下手,有些时候,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一边的三灵则始终保持着安静,他在森木盏身边总是比较安静,除非森木盏开自己玩笑时,他会相唇反讥。其他时候,他都在安静地在一边观察着一切,就像是一个刚入门的谦虚的学徒。
“那么,刚才那样……”冬候羽用手指了指刚才破如碎屑的屋子,好奇地问道,“也是拜驭气所为了?”
“没错,那就是驭气之道。”
“我能想象到这种力量会将它们炸成碎片,垂云大陆上的魔法师也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无法明白的是,你是怎么在毁了这一切之后,又让他恢复如初的?”
“呵呵呵呵……”大师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在故作高深。
“我可没有将他们炸碎,我又不是恶毒的法师,我可是个善良的老人家。”大师自恋地说道,“我只是用气的力量将它们的每一个部分,搬到其他地方,然后,再用气的力量将它们原封不动地放好而已。”
“我还是没听明白。”冬候羽挠了挠脑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