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这座六朝古都,集聚了几千年的帝王气,却被日本鬼子屠杀了近三十万人,让这座钟山风雨帝王城染上了一丝污点,一代风水大师谭维民,曾看着南京城的天空上头,说这三十万冤魂的滔天怨气直到今天都没能完全散去。
张予凡下了火车后,已经早上八点了,火车站人山人海,他随着拥堵的人群走到公交站台,大致看了一下线路,等公交车来的时候,张予凡好不容易挤上车,他要到离这里十七站的一个小区下车,方一鸣把奶奶就安排在那个地方。
张予凡好不容易挤上了车,但好在他抢到了一个位置,所以也不用一路站在,司机看的满满的一车人再也塞不下人,就准备发动,却在此时从车门口走过来一老一少,这一老一少一出现就吸引了车上的一大片目光。
因为这一老一少的打扮都很奇怪,老人颤巍巍的一副要死却死不掉的模样,身上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头上系着的道门发髻倒是挺整齐,一看就是不知道哪个道观里跑出来的老道士。
而那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却是一副灿烂阳光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亲切,用一句话说就是,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啊!
少年身上也是一身的道袍,只不过却比老道士干净多了,站在老道士前面,拼命的往上挤,外人一看就明白了,这小道士大半是老道士的徒弟。
本来司机看这一老一少的模样就不想让他们上车,毕竟这车上的人太多,万一把那老道士挤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但那个小道士拦着门愣是不让关,抢着要往上挤,张予凡就坐在靠门边的座位上,一看这种情况,就对司机道:“让他们上来吧!我把座位让给他们。”
司机见此点了点头,让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上来,一上来,张予凡就把座位让给那个老道士,自己却站着和其他人一起挤着,小道士看着他笑了笑道:“谢谢了!”
张予凡点了点头,道:“不用谢。”
而那位坐下的老道士却是从一上车就开始一直盯着张予凡看,此时更是一脸惊骇的模样,张予凡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以为这老道士估计脑袋有什么问题吧!也就不再理会。
渐渐的十几站下来了,车上的人变的少了,张予凡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等到了第十七站的时候,张予凡下车,看了一眼那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发现他们还没下车,而那老道士还是盯着他看个不停,张予凡看了一眼就自己走下去了。
至于车上的那位老道士一直盯着张予凡直到他下了车才将目光转移回来,随即低着头,眼睛一转都不转的在思考什么,看起来就像是老年痴呆一般。
又过了四五站,这对师徒也下车了,小道士下车就问老道士:“老头,您老是盯着人家看干什么?不会是想给我忽悠个师弟来吧!”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你懂个P!”
却是中气十足,哪里有一点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道士翻了个白眼,和老道士一起走到一处破败的民房内,进了门小道士就把身上的道袍脱了,换上一件普通的短袖衫,嘴中还埋怨道:“穿这破东西真他吗热。”
说完便拎着个菜篮子出去买菜了,而房间里只剩下老道士翻箱倒柜的不知在找什么。
再说张予凡下了车,拿着方一鸣给他的地址就找到了奶奶住的那个小区,方一鸣给老人安置在一个很不错的小区,这里很安静,不会吵到老人,而且附近就有一个广场,老人没事的时候去转转也不会显得孤独。
张予凡按地址找上门去,敲了好几遍,都没人开门,张予凡还以为奶奶出去了,就坐在楼梯上等。
刚坐下,旁边对门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张予凡转头疑惑的望去。
那大妈对着张予凡道:“你是这家老太太什么人啊?”
张予凡站起身道:“她是我奶奶,请问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那大妈略微有些惊讶:“你就是那老太太的孙子啊!你奶奶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
咕咚一声,张予凡的包掉在了地上了,他突然有些恍惚,自从一路从浙江逃亡南京,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
张予凡的声响惊动的那位大妈的儿子,他走出来,看着张予凡问大妈道:“妈怎么回事。”
大妈道:“这是王老太太的孙子,来看他奶奶来了,只是没想到……”
大妈说起来也是一阵黯然。
大妈的儿子突然想起一茬,走进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透明袋子包装的纸片,隐隐能看出来里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他把这东西交给张予凡道:“这是老太太临死前留下的,紧紧的攥着手里不舍得扔,想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你来了,这东西就交给你吧!”
张予凡颤巍巍的接过透明袋子,问道:“我奶奶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