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从普陀山回到杭州后，又秘密的见了一个人，这次的会面可比见蒲志复杂多了，足足聊到了深夜，才回到苏家大宅。
老爷子回到苏家后就进了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从书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用正楷写了三个字：输不起。
老爷子抽出这张输不起，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冷哼道：“我可以一手造就了你，也可以一手毁了你。”
第二天，浙江依旧像往常一样平静，但嗅觉灵敏的人都发现了这份平静之下的一丝不同寻常，比如徐向前，比如张予凡，这两个浙江黑白两面的人物。
张予凡今天要去见宁波商会的会长，自从浙江商会断了和飞凡集团的合作后，宁波商会就成了飞凡最大的合作伙伴，宁波商会确实比不上浙江商会，不过现在的飞凡也只有有了宁波商会的支持才能保证继续向前发展，而宁波商会在和飞凡集团合作中，也是受益良多。
张予凡和宁波商会甄会长的关系现在是越来越紧密，下午张予凡就约见了甄会长在杭州的四季楼酒店吃饭，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人来，张予凡开始还以为是路上堵车，后来让方一鸣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电话是田复归接的，里面还传来很嘈杂的声音，田复归说他们有一批货被海关扣了下来，甄会长现在正着急的打电话上下打点呢！不能过来了。
方一鸣将田复归的话告诉张予凡，张予凡微微皱了眉头，宁波商会的货都是从正规渠道进来的，怎么会被海关扣了下来？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接过田复归的电话，问道：“老田，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的田复归着急道：“不知道啊！海关上面的领导我们会长都打过招呼的，而且我们的货也都是没有问题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扣了下来，这一扣可就要了我们的老命了，这批货如果不能按时交的话，那损失一下就是几千万啊！而且失去了信誉，以后人家也不会跟你合作了，我们会长现在都急死了，正在打电话呢！对不住，让你们白等了，本来车子都快要开上高速了，一个电话打过来，立刻就掉头往回赶。”
张予凡道：“没事。”
随即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电话那头问道：“这批货和我们集团有没有关系？”
那边的田复归愣了一下道：“我去查查。”
张予凡在电话这头等着，不一会，田复归就回话了：“查到了，是飞凡集团供给商家的那批货。”
张予凡心中一惊，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事很有可能就是冲着飞凡，冲着他来的。
张予凡握住电话道：“让你们会长不用着急，我和上面的人打听打听。”
田复归哎了一声挂了电话。
张予凡挂了田复归的电话后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先找徐向前，毕竟事情还不清楚，什么事都惊动徐向前不好，他在海关里认识一位处长，拨通了他的电话后约了那位处长在四季楼酒店里详谈。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的徐向前正收拾材料准备接下来的一个省委会议，这种会议不常开，是由上面的那位一把手和他共同召开的，但实际上很多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那位书记只是偶尔的发表两句看法。
作为一个初到浙江的新任省长，面对庞大的一把手派系，徐向前开始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但似乎那位一把手从他上任开始都是在一直冷眼旁观，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不闻不问，有时候徐向前甚至都在想，那位老书记是不是打算再混个几年安稳的混到退休就算了，不再沾惹什么是非因果。
今天徐向前依旧像往常一样走进会议室，那位省委书记早早就坐在那里了，徐向前进来的时候瞥了徐向前一眼，又恢复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位书记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浙江待了大概有二三十年了，人脉不可谓不广，坐上一把手的位置十几年了，愣是不肯往上挪一挪，中央的好几位领导都曾暗示说可以再升一级，但都被他拒绝了，就像要老死在浙江一般。
自从徐向前来了，这一老一少，两个阵营，旗帜鲜明，真是相得益彰。
徐向前走到位子上，看着各部各司的大小官员们，首先发言，其实他和一把手书记主持会议，应该是书记先发言，但现在大大小小的会议，那位老书记都很少说话，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徐向前首先发言，然后那位老书记最后再总结的说上两句话，这个会议就算结束了。
徐向前拿着手中的材料，大致把要说的问题都说了，随后看着下面道：“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整个会议场里开始是一片安静，但随即一道声音响起。
“我有。”
徐向前转头，惊讶的看着他。说话的正是那位一直坐着，眯着眼盯着桌面，仿佛都要睡着的老书记，这位开会从不发表什么看法的一把手，今天突然说话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等徐向前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换了一副表情，笑着说：“老书记，您有什么看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