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野良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时,忽然一阵电流穿过脑海。他下意识地重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单刀再次冲入了战团。
他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砍……
杀……
此处无人不能砍!此地无人不可杀!
谁敢阻我?谁敢拦我?
什么?神要阻我?那我就杀神!
什么?佛要拦我?那我就杀佛!
风野良的刀劈入了一名近前士兵的肩胛骨内,他很清晰地听到了刀锋砍碎骨头的声音。然后,在他的肩胛骨上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只不过这次除了声音十分清晰以外,就连那种骨头碎裂的疼痛感都那么清晰。
不过,当对方的刀抽出去时,他伤口处碎裂的骨头马上奇迹般地愈合起来,仿佛不曾伤过一般。
既然不会伤,又有何碍?既然不会死,又有何惧?
风野良杀得很起劲,很痛快,简直酣畅淋漓!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砍坏了多少件兵器,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只有不停地劈,不停地砍才能让自己胸中的火焰平熄下来!
累了。
他表情麻木地将单刀插入一名士兵的胸口,再转身将右手短剑刺入另一名士兵的脖子,十分难得的看了一眼他们的脸庞。
其实,他本不必看的,也不该看的。或许是因为他杀累了,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一下早已麻痹的神经,或许是因为命运注定他要看上这一眼。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风野良顿时不动了,旋即像醒悟了什么似的跪倒在地。
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
叶师兄!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
就在风野良欲哭无泪的时候,对方手中的兵器也顺势插入了风野良的胸腹。
两个人一起跪了下来,鲜血浸湿了他们身下的泥土。
一粒种子在这片鲜血的浇灌中茁壮生长,它冲破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厚厚泥土,呼吸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最后绽放出妖艳的舞姿。
阿修罗花,战争之花,血腥之花。
当阿修罗花绽放出应有的光辉时,另有两个生命似乎正在悄然结束。
风野良缓缓倒在血泊中,耳边的杀喊声依旧,却越来越遥远。
他的身体渐渐缩小,最后成为一个类似胎盘的事物。
然而,生命转轮真的就此停止了么?还是说一轮生命结束了,另一轮新的生命又开始了?
场中杀声依旧,血色依旧。
原本同样倒在血泊中的“叶惊雨”忽然站了起来,渐渐的,化作一个年老的僧侣形象。
这名僧侣望着地上的胎盘,嘴角浮起一丝诡异难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