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钱塘城北面的山林面积十分广袤,五路人马之间难以及时联系,惟有按照事先的约定前往城下汇合。
不过细心的孟良还是先往城中飞鸽传书,好让太守府事先有所警觉。
孟良所部二百多人沿途马不停蹄,等来到钱塘城下时已经将近半夜子时。向守门卫士一打听,才知道其他四路人马已先一步回城。
孟良要先带队回军营报到,便和风、云二人道别。一路上,孟良和风野良聊得十分投缘,此时已是朋友了。
风野良心事重重,正要带着云梦入城,却被一小队人马拦住。
为首一名华服男子看起来四十岁许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却是一脸的精干之色,且神态颇为倨傲。他身后跟着的四名随从也都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风野良连番恶战,神情早已是疲惫不堪,本想早点找间客栈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刚进城门就被人给拦下,不免有些不太耐烦,正要问那人想干什么时,却见去而复返的孟良抢先说道:“原来是太守府总管韦总管亲临,不知找风兄弟有何事情?”
风野良一怔,没想到拦下自己的竟然是太守府总管,庆幸自己没有口不择言得罪于他,否则以后师兄弟见面的时候就尴尬了,同时朝孟良投去感激的一瞥。
韦总管本见风野良脸色难看,不免有些不悦,此时见孟良神态恭敬,便脸上堆笑道:“孟将军您客气了。叶大人已收到您的信鸽,如今已在府内等候多时。”
孟良道:“大人是在等我么?可我要先回军营报到。”
韦总管微笑道:“都怪在下没有说清楚,叶大人是在等候风兄弟和云姑娘。孟将军您军务在身,请自便。”
孟良点了点头,随后一拍风野良的肩膀道:“想必大人心中有很多疑问,风兄弟你照实说就行。”言罢策马离去。
风野良一听是叶太守要见他们,忙道:“有劳韦总管领路了。”
韦总管道:“好说,好说。”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风野良身后的云梦,目光一闪,语气变得十分恭敬道:“这位便是云姑娘吧,果然如仙子降凡尘!我家大人听孟将军说起您在虎牙谷的神威,对您那是十二万分的仰慕。如今世道混乱,妖魔横行。我钱塘城全体军民盼仙子之心也犹如大旱之望云霓。大人知道您舟车劳顿,已在府中为您安排好了住处。等您好好修养休几天后,大人会亲自登门拜访。”
云梦自幼在水下陵墓中长大,对世俗礼法不是很懂,当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跟着风野良走好呢,还是跟眼前这韦总管走。
风野良见状连忙对云梦说道:“叶太守是我师兄叶惊雨的父亲,我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他安排自然最好了。”
别看云梦修为高强,可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她见风野良有正事要办,也不好意思勉强,只得点头淡然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说着在两名女婢的引领下上了第一辆马车。
韦总管目光恭送云梦上了马车之后方才回过头来,对风野良道:“风兄弟,咱们也走吧?”
风野良在天台派时做的便是迎来送往的活儿,当下还礼道:“还请韦总管先行。”
韦总管见风野良如此知趣,对他的印象登时大为改观,亲切笑道:“风兄弟无需如此客气。你是少年英雄,又和咱家大少爷是同门师兄弟,以后在下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您呐。”
风野良也道:“韦总管说笑哩。您才干卓越,对太守又是忠心耿耿,是叶大人身边少有的肱骨之臣,哪里是我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所能相提并论的?”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番话说得韦总管眉飞色舞,心头大悦,于是颇为亲密地将他请到另一辆马车上。
钱塘城入夜之后显得十分静谧,一路上除了两三队巡逻的士兵,就没遇到别的人了。
经过几条七拐八折的宽阔大道后,马车在太守府前停了下来。
韦总管邀风野良下了马车,并让门卫进去通报了一下。
守门的卫士就是先前收了风野良银币的那两个,他俩见堂堂太守府总管竟与风野良如此亲密,登时头皮发麻,后来见风野良并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登时心中缓了一口气。
下山这么久,风野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宅院!
兵器堂的宅子虽然已算气派,可与眼前的太守府比起来简直是小巫比大巫。
只见府中殿堂鳞次栉比,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更有大片大片的庭院湖水相映为趣。
此刻已是入夜时分,可四周间隔有序的灯火将府中景致映衬得别有一番韵味。
走过这些景致,又穿过几道曲曲折折的回廊后,侍卫们便在一幢四层高的楼阁前停了下来。
韦总管对风野良道:“大人正在顶楼的藏书阁里。他要单独召见你,我就不上去了。”
风野良对韦总管说了声“有劳了”,便独自走上楼去。
楼阁不大,可风野良看到每一层楼里都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大书架。楼层都是开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