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道火光亮起,少女手里捏着个火折子,找到了墙壁上的火把,将它们一一点亮。
风野良四下里一望,见这石室并不十分宽敞,顶多只有两丈见方,中央摆着两只杏黄色的蒲团。
少女来到其中一只蒲团上盘膝坐下,她见风野良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便说道:“这石门厚得很,那南宫良暂时是进不来的。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风野良依言在她边上坐下,鼻尖不时掠进一丝丝少女特有的香气,不禁心中一荡。
那少女静坐片刻后,忽然轻抬臻首,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语气冰冷依旧,可眼神中却充满了真诚的谢意。风野良见状顿时将被南宫良追赶的恼怒和伤痛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少女的目光停落在风野良的左手腕上许久,问道:“你是如何得到地盾的?”
风野良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叙述一遍,他见少女眼神异样地盯着自己的左手腕,还以为又做错了什么,忙到:“对不起,我知道这地盾是这陵墓里的东西,我没有想要拿着它离开的意思。只是……自从它戴到我的手腕上来以后就再也脱不掉啦,不信你瞧!”说着当场使劲撸起了左手腕,直到皮肤被撸得通红,那黄金手镯还是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处。
少女道:“像地盾这样的神器是会自己选择主人的。既然它已认你作了新主人,那你就戴着吧。我想,多半是你在和巫支祁搏斗时被地盾撞见,所以它选择了你。”
风野良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我和巫前辈搏斗,它就会认我做主人呢?”
少女道:“族内相传,天矛地盾乃是玉皇的兵器。当年的玉皇也修炼界皇诀,所以地盾才会认你作新主人吧。”
风野良回想起那位红发巨人,暗忖他就是当年的玉皇?
少女继续道:“我的先祖曾经解读出一些陵墓中的奇怪文字,得知在洪荒时代之前,人类还有过一次文明时代。玉皇便是那个时代的最后一任人类领袖。灭世大战之后,他与玉后率领残存的子民来到这里并建造了陵墓以纪念那次大战。”
讲到这里,少女不知想起了什么,叹息道:“两人虽然隐居在此,可玉皇毁了从洞室通往深渊那面琉璃镜,而玉后再也没有上来过。两个人到了天人五衰来临的那一刻,都没有再见上一面。
风野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搔了搔脑袋,不解道:“照你这么说,他们两个都思念着对方,可为什么那么多年来,玉后为什么就不能上来看看玉皇?哪怕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也好啊。”
少女悠悠一叹道:“这我也不知道啦。也许,他们就像我爹和我娘一样。”
风野良愣道:“你爹和你娘?”
少女点头道:“我从小便没见过我娘。我爹怕我一个人呆在陵墓里闷得慌,便经常给我讲故事。这段玉皇和玉皇的故事他经常会将给我听。有一次我见他讲着讲着便流下了眼泪,我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告诉我。”
风野良道:“你娘去哪里了?”
少女摇头道:“我问过爹,他不肯说。”
风野良道:“那你爹呢?”
少女道:“十年前他曾带我去过上面一趟,把我送回来之后他便不见哩。”
风野良愕然道:“这十年来你都一个人呆在这陵墓里?”
少女道:“是啊,刚开始的确很闷,也很害怕。每当我害怕的时候就练功,或者去逗逗那猴子,渐渐的我便不再怕了。”
风野良说不出话了,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中生活上十年是什么滋味。他有些愤怒道:“你爹就这样扔下你一个人走了么,他太不负责任了!”
少女嗔道:“爹一直对我很好,不许你这样说他。”随后面色略微有些黯然道:“他一直很想我娘,也许是去找我娘了吧。”
风野良怕触及她的伤心处,便转移话题道:“南宫良那头蜥蜴委实阴险狡诈,也不知道这钢板能否挡住他。”
“钢板可以吸收任何能量,南宫良即便恢复了当年的功力,也闯不进来的。”少女说到这里,蓦地似是想起了什么,玉容失色道:“不好,这钢板能阻挡南宫良,但是那些岩石就不行了。他在这里等我们不到,会不会去破坏陵墓中的岩石部分?”
风野良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如果他胡乱破坏的话,大有可能毁了这里!”
两人不管南宫良是否在洞外等候,当即打开铜门掠了出去。
甬道里空空荡荡的,果然不见了南宫良的踪影。
少女转身轻盈掠入巫支祁曾经被锁着的那个洞室内,只见一处洞壁上被他不知用什么重物给开了道大口子。
洞室四周都是凸起的嶙峋岩石,难以用钢板装饰,被那南宫良砸出一个缺口来。那道大口子正对着上层的一尊巨石雕像,南宫良八成是顺着这个缺口进入了上层陵墓。
两人掠上缺口,南宫良的咆哮声从前方的巨石雕像群中不断传来,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墓灵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