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傅见到我差一点就被倒塌的房梁给压在下面,吓的脸都白了,看到我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跺了跺脚,急道:“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可吓死我了。”
我从地上站起身,扑打了一下身上的黑灰,朝吕师傅摆了摆手里的相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回头看了眼倒塌城一堆废墟的铺子,松了一口气,虽然差点被压在下面,但是好歹抢出来了。
吕师傅神情古怪,不理解的望着我:“哎,你就是为了把它拿出来?”
我点点头:“不错,我就是为了它。”低头看了一眼相框,然后将它的正面翻了过来,看向嵌在里面的相片,可是看了一眼后,我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住了。
相框内的相片几乎完好,只有大概五分之一,这很小的一部分被烧损了,可是被烧损的一角赫然是照片上拍摄下的那棵大槐树,还有站在槐树阴影下的那个人!而照片上吕师傅一家四口,却没有丝毫被烧损!准确的就好像是手拿着剪子剪的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我忍不住咬着牙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感觉脑袋像是断了路一般,彻底无法思考了,冷汗也在我的脸上渗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眼神里流露出无法形容的震惊,心中大吼一声,急促的喘着气,双手将相框捏的吱嘎作响,快要散了架。
身上复印的那一张照片无缘无故的没了,当我要来洋服店再次复印一张时,洋服店着火了,恰好还将照片烧损,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看着手上的相片,那被烧损的一角,就好像是用手拿着剪子绞的一样,似乎就是为了去掉其中的一个人。
这一切,让我感觉如同有一只无形的的手在推动这一切,先是让我身上的复印照消失不见了,接着又点燃了洋服店,烧毁照片,但是,这只手属于谁,谁有这么大的本领完成这一切?
初秋上午的阳光还是很温暖的,可是我站在被烧毁坍塌的洋服店门口的人行道上却感觉有些来自心底的冷意,像是一尊雕塑一样,低着头,看着相片,久久的没有任何动作。
吕师傅见我神色不正常,走上前来,关心道:“小伙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啊?是不是不舒服?”
我抬起头,看向吕师傅,语气急促而希冀的问道:“吕师傅,除了这一张,您还有复印的吗,或者是那个救了您姐姐的男人的照片?”
当见到吕师傅摇头,我嘴里苦涩无比,然后将手里的相框交到了他的手里,脚步沉重的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老舅的左手内的尸毒被彻底的拔了出来,原本青黑色的肉茬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肉色,难闻的腐臭味儿还有细小的蛆虫都消失不见了,但是手背上烂出的这个大坑,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彻底的长好。
老舅将尸香玉递还给了我,看了眼自己朝着良好势头恢复的伤口,满意的点点头:“大外甥,还好有你的尸香玉,否则我这只手就保不住了。”
我将尸香玉握在手里,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老舅抬眼看向我,问道:“我看你这几天就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有什么话就尽管说,难道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低着头,许久没有说话,从吕师傅洋服店那里回去后,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件事就一直盘桓在我的心里,让我无法释怀,因为此事实在是让我无法看透,理解,这一切是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那会是……
见到老舅问了起来,我沉思了一下,神情严肃的说道:“老舅,我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在老舅微笑着点头后,我索性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述了一遍,同时,我也紧紧的注意着他表情的变化。
当我提到从吕师傅洋服店的一张几十年前的照片上看到他的时候,老舅明显愣了一下,眉头也微微的皱起。
当最后说道,我身上的复印版照片莫名其妙消失,而洋服店又起了火,将原版也烧毁了后,他脸上的神情更加惊疑不定了,最后向我问起:“你不会看错了吧,那照片上真的是我?”
我凝重的点点头:“我绝对不会看错,那样貌和神态跟你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竟然有这种事?”老舅站起身,微微的颔着首,拧着眉,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见到我盯着他看,老舅似笑非笑的直视着我,“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偷走了你身上的照片,又去烧毁了洋服店吧。”
我有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也收回了目光,因为我在实在是想不通的时候,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猜测会不会是老舅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不让我在他面前拿出那张照片。
老舅呵呵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了床边,看着我:“我倒是真的很想要看一看,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和你说的那般,和我相像。我又怎么会去毁掉它?况且,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有那样一张照片?就算是知道,又怎么从你身上,丝毫不引起你注意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