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耿秋华和她丈夫似乎没有介绍我的意思,而这位姓曲的男人和俞大师也没有兴致知道我是谁。所以,我突然说话,让包间内的四个人都诧异了一下。
“这位是?”曲姓男子皱了皱眉头,看向包大同问道。
耿秋华有些埋怨的看着我,提醒我说道:“李玄心,你有什么话等一会儿再说,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俞大师说。”
然后,她又向曲姓男子和俞大师将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是我的学生,也懂一点这方面的事,所以,我带他来见见世面,想要请俞大师指点一二。”
曲姓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指点?俞大师每天繁忙,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是,是,就是说说,既然俞大师没有时间,那就算了。”包大同点着头,带着笑说道。
我懒得浪费时间,也不顾包大同和耿秋华不快的脸色,砰的站了起来,隔着桌子,看着一副淡定自若高人模样的俞大师,指着他的鼻子,又问了一遍:“俞大师,还请你回答我的话,那张耿老师的平安符真的是你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难道还是你不成,哼。”俞大师把手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墩,脸色阴沉的说道。
“那好,我问你,那张平安符上包含几种符咒,分别是哪一种,是那一个流派的符箓?”我盯视着脸色渐渐有了些异样的俞大师,再次问道。
俞大师面色渐渐阴翳下来,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曲姓男子。
“包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请俞大师到此,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的?求符一事,我看就此算了。”曲姓男子站起身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向包大同怒斥道。
包大同面露尴尬,耿秋华看向我,气急道:“李玄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着耿秋华那张愠怒的脸,嘿然一笑:“耿老师,我要干什么?我就是想请教俞大师而已,既然你那张平安符是他画的,我问的东西都是很寻常的,他自然能够轻松的应答出来,如果答不出来,那可能就是骗子啊,您……不想被骗吧。”
骗子!
耿秋华神情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仅是他,其他三个人神情也都悄然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包大同的小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看着脸色略显不自然的曲姓男子和俞大师,打着哈哈道:“俞大师,请见怪,我妻子的这位学生有点耿直,既然他这么问了,就请俞大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给他解答解答吧,也让我们夫妇两人涨涨见识,见识一下大师的的渊博学识。”
我瞥了包大同一眼,暗道这人还不算傻到顶点。
“这,这个,那张平安符嘛……”俞大师脸有点绷不住,脑门上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细汗,在包间明亮的灯光下,极为的扎眼。
看到俞大师此时的这副吞吞吐吐、为难紧张的窘迫样子,包大同和耿秋华悄悄的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啊,这位俞大师该不会真的是……
曲姓男子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站起身,哼了一声:“我废了多少心思才将俞大师邀请过来,两位却如此对待?就连市里的领导都没有过!那我和俞大师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俞大师,我们走。”
见到这两位要慌忙的离开,已经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耿秋华和他丈夫也看出来这两位就是骗子,包大同跳起了脚,大声叱道:“姓曲的,你给我站住!”
曲姓男子站在包房门口,回过身来,脸上带着不屑,问道:“还有什么事?”
“好啊,曲青松,亏得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带来一个假的大师,是不是想骗我的钱?”包大同怒目竖眉,大声喊道。
“嘿嘿,骗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骗你,况且就算是骗你了,你又怎么样?”曲青松双手抱在怀里,嘴角一撇,态度和刚才截然相反,嚣张至极。
而那个俞大师也完全没有先前那云淡风轻的大师做派,垂着胳膊站在曲青松一旁,油腻的肥脸有些阴沉。
“你赔!你知不知道,光是包下这个包间和酒水,我就花了两千多,你要是不赔,我就告你。”包大同指着曲青松的鼻子,恶声说道。
“对,赔,必须得赔,拿个冒牌货来忽悠我们,当我们是傻子呢?”耿秋华张开抹着浓厚口红的嘴巴,叫嚷道。
“告我?”曲青松不屑的笑了几声,“你凭什么告我,那张符,你能证明不是俞大师画的?还有,你们这是在搞封建迷信,公安是不会受理的。”
包大同和耿秋华顿时都被噎住了。
“他们证明不了,我能证明啊,他说不出来那张符箓的流派,有几种符咒,怎么可能是他画的,如果是他画的,他会说不出来?你们这是诈骗,诈骗知道吗,是要坐牢的,公安怎么会不受理!”我背靠着椅子,扬眉看着曲青松。
“李玄心说的对,我们不懂,但是他懂,你们这是诈骗,是犯罪!”耿秋华雄赳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