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了。
我双手支着膝盖,想要休息一会儿再前进。
可是,我脚刚停下,就隐约的听到石台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压低了的催促声。
我心头略有不满,我在这累的要死要活的,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可倒是你们悠哉的等着,现在还催促我。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都是一脸焦急的神情,伸手指向暗河的上游位置。
“这是……”我先是迷糊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他们是在示意我,有什么东西从上游的方向过来了,正在向我预警!
我转头看向上游,手电的光束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各种色彩。
借着光亮,我也看到,距离我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股十分不正常的波动,赫然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水面下,朝着我的方向游弋了过来。
而且,从那引起的波动的程度,水下面的东西非常大,至少有两米左右的长度!
咕噜。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脑瓜子嗡的一下,来不及多想其他,逃命般的朝岸上爬去。
我不知道游过来的是什么,可是已经没有时间想了,两米长的体型在这条水系里绝对属于霸主一般的存在,它是不是肉食也无关紧要,哪怕是撞我一下,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
我狼狈的爬上了岸,大口的咳嗽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引起一层波浪的水下巨兽已经到了跟前。
哗。
随着水花的飞溅,一颗巨大的头颅从水里探了出来,几乎同时,一根细长如鞭的舌头从它的嘴里射了出来,准确的卷在了岸边一堆白花花的虫卵上,带回了口中,吞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我惊呼一声。
露出水面的头颅呈现出灰绿色,状如簸箕,一对褐色的眼珠外包裹着厚厚的隔膜,皮肤和蟾蜍似得,长满了难看的疙瘩。
就在我愣神的一会儿时间,那条灵敏的长舌不知吞下了多少的虫卵。
可奇怪的是,那些毒虫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卵被偷吃,没有丝毫的燥乱。
水下的东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一双诡异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盯着我看,蓦然间,长舌竟然向我卷了过来,快如闪电。
我全身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的用手挡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就像是被沾着水的牛皮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我整个右手都麻了。
我终于见识到了这头水底怪物的厉害,生怕它下一次朝我的脑袋抽,恐怕直接给我抽昏死过去,所以急忙朝岸边更远处而去。
跨过一具具尸骨和陶罐,还有无数毒虫的障碍,我终于到了溶洞对面的石壁底下,回头再一看河面,那头不知姓名的怪物已经消失在水面上,不知所踪。
我在这边的洞口处找了一个牢固的凸起拴住了一路带过来的长绳,然后朝对面打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就近乎虚脱一般的坐在地上。
这短短的几十米,看起来如此的短,可是一路过来,却和我背着几十斤的行李走上几里山路差不多。
没多长时间,就有人顺着绳子很顺利轻松的滑了过来,第一个是顺子。
顺子从绳索上跳下来,朝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玄心,够胆色,我佩服。”
我咧了咧嘴,当时也是脑袋一热,现在想想,两腿还打哆嗦。
紧随其后的是黑瞎子,然后是老舅,阿成……慢慢的,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豹子。
豹子的一只手断了,流了不少的血,本来就很虚弱了,断了一只手对于滑绳索就更加的困难了,可是没人有办法帮他,只能靠他自己滑过来。
豹子迟疑了一下,抽出自己的腰带,悬挂在了索绳上,用仅剩的左手抓住腰带,两只脚挂在了绳索上,身子一用力滑了过来。
豹子虽然受伤了,倒不愧是敢做偏帮这一行当的很角色,用着仅存的一只手也很快的滑到了溶洞的中段。
金刚朝着豹子打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而豹子也回应着点了点头,随即一点点的朝着我们这边挪移过来。
我以为豹子能像其他人一样安然的滑过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