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丫唠叨个屁啊!”我往姚京头上敲了一下,“咱们是民-主社会,谁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的,可以留下来,放心吧,啊。”
“就是,谁愿意当缩头乌龟就留下来,反正老子要上去。”陈金不屑地瞅了其他人一眼,又四下里看了看,脑袋开了一回窍,压低了声音说道:“等电影开始了再上去,现在上去的话容易让人发现。”
我点头认可他的方案。
笑话!
咱能在陈金面前丢了份儿么?
那,这就叫不长记性,这就是年少气盛加轻狂不羁,前几天那些邪性的事儿发生之后,因为很突然地消停了下来,而且事情也没临到自己头上,没伤着自己,所以一到这种情况下脑门子一热,便又开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其实上到这庙顶上又如何?
一会儿还不得再下来么?
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办不是?用个现如今流行的词儿,咱们还得——泡妞!
嗯,说白了吧,放电影在当时确实属于一个极为难得的娱乐活动,人们都聚到这里无非就是个红火,热闹。虽然说平时很少看电影,可事实上就那么几部电影放来放去的,谁没看过?所以无非也就是寻个热闹罢了。而年轻人呢?像我们这样的男孩子,自然是为了找女孩子唠嗑,谈所谓的恋爱。女孩子嘛……嘿嘿,都是年轻人,心理是一样一样地,只不过比男孩子稍微腼腆一些罢了。
这才是当时大多数年轻人聚伙看电影的最大目的!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在十字街两侧树上挂着的喇叭里传出了喊话声:“全体村民注意啦,全体村民注意啦,西街北头的郭长根家,今儿晚上在十字街放电影啦!大家吃完饭就赶紧过来,马上就要开始啦,马上就要开始啦!全体村民注意啦……”
一连喊了几遍之后,在众多民众焦急中都带有愤怒的催促声里,喊话声终于停了下来,放映机嗡嗡的响了,两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转盘子载着电影胶片吱吱呀呀地转悠起来,电影终于开始了。
在这里再说句废话,这放电影的时候,都得提前跟村委会打过招呼,然后村里跟乡里再打招呼,让人家这天晚上别给村里断电。
不容易吧?
嘿,当时就那样。
“银乐,走!”陈金拉了一下我,转身挤过人群,往庙后头走去。
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十字街上的人都被电影吸引住了,这才对其他几个哥们儿说道:“谁愿意上就上去,不愿意的,就都留下啊!”说完,我也急忙向庙后面走去,可不能显得咱害怕,要不然面子上过不去啊。
常云亮和薛志刚俩人抹不开脸,犹豫一番,也跟着来了。
其他人纷纷往十字街上的人堆里挤去,想着找个好点儿的位置看电影。他们的行为立刻招来许多人不满的牢骚声。
到了庙后面,四下里无人,黑咕隆咚。
陈金扭头见我们三人跟了过来,说道:“来来,先把我推上去,我在上面拉你们。”
“成!你上吧。”我点头说道。
陈金蹿到挨着奶奶庙后墙的一户人家的墙头下,手指扒住墙缝,用力向上,同时脚尖也使劲蹬墙缝。
我在他下面双手使劲推他的屁股,并且出言警告:“金子,你他-妈可别放-屁!”
“哎,知道,放心吧。”陈金奋力向上扒了两下,这道墙高度也就三米左右,陈金双手已经够着了墙头上面,胳膊肘用力,两脚踢腾了几下,就顺利地爬上了墙头,向下招手低声喊道:“来来,银乐你上,我拉着你,狗-日-的云亮,你在下面推银乐。”
我立刻手指头扒住墙缝,脚尖准备用力。
“哎,知道了,等会儿。”常云亮答应着,走到我身后,想了想转身对着奶奶庙的后墙说道:“哎呀,大慈大悲的玄母娘娘呀,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好地方看电影了,借您的地方待会儿,成不?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哎,好的好的,谢谢啊!”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陈金在墙头上蹲着正弯腰往下伸手准备拉我呢,听常云亮这么一唠叨,差点没从墙头上栽下来,骂道:“狗-日-的云亮,你哪儿那么多屁事儿!害怕就滚回去。”
“哪里哪里,凡事都得讲个道理,我跟人家商量一下,毕竟这是人家的房子,不是么?”常云亮嘿嘿笑着说道,双手已经扶在了我的腰上。
我手指和双脚用力向上爬去,一边说道:“你狗-日-的还真像你爹,没转种,你爹是支书,整天在喇叭里那些话开口说起来就没完,屁大点儿事能唠叨上一天。”
常云亮在下面使劲推着我的屁股,我往上稍微爬了一截,陈金就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拉起来,我一只手扒墙,两脚用力,三两下就蹿了上去。
就这么着,四个人不一会儿全都爬了上去。
然后我们顺着墙头走到庙顶跟前,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登上最顶端,骑在了那一溜瓦弄的房尖儿上。
嘿!还别说,这里真是看电影的绝佳位置,除